水溶满头的不甘心都咕噜咕噜冒了出来:
当初为什么会送她到玉儿身边
我究竟是什么眼光,一个个的挑出来给自己添堵?
黛玉忍不住抿唇微微笑了下, 她揉揉英莲, 又示意他们一道坐下来。
这会儿水溶在,黛玉不好坐首位, 只往右边坐去。
我也要和玉儿一起坐右边
水溶的脚尖下意识跟着黛玉转了下, 就要跟她一起走。
还没等他迈过去, 英莲就先恭敬笑着开了口:“王爷身份何其尊贵, 还请上座。”
英莲目光闪烁又带着些戒备, 面上是微微笑出两个小梨涡, 一行行小字从她头上冒出来:
皇室一族哪里有好心的?我要护好林姐姐才是
水溶不得不顿住了脚,他冷淡地瞥了眼英莲, 心语在肩上蹦跶。
我一会就将甄家掉到最远的地界去
等黛玉在位置上坐下转过身时,他们的心语不约而同都炸了开来。
她看到亮光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两人都站在原地都没有动, 只有些好奇地挑眉笑问:“怎么了?都不坐吗?”
他们的目光都不动声色地移到了黛玉身边的位置上,那可是最贴近黛玉的地方。
我想坐这儿
我坐不到,别人也不许坐
两个人在心里各自打着腹稿, 还没等他们开口, 半空中就传来“嘎——”的一声。
红羽绿毛的鹦鹉张合着翅膀,从空中一路滑行而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到黛玉身边。
它对两人虎视眈眈的视线毫无知觉, 只将两个翅膀铺平展开,把那个位置覆盖住,又蹭蹭黛玉的手。
鹦鹉亮晶晶的眼睛转了一圈,讨喜地唤了声:“揉一揉、揉一揉。”
“都说过了, 一次不能吃太多瓜子,这会儿又吃撑了吧?”黛玉眼底浮出笑意,她小心地顺着力道揉揉鹦鹉,又询问地瞧了两人一眼。
这会儿没什么好争的了。
水溶回首位而去,英莲也乖乖地坐到左边。
侍女们将旧杯撤下,又重新换上了清冽的茶水。
黛玉用指尖顺着鹦鹉的羽毛,微弯眼角道:“王爷直接对贾雨村出手可以吗?好歹他也是朝廷命官。”
她想起贾雨村之前张狂的模样,不自觉最后四个字咬地重了些。
水溶漫不经心稍稍点头,并不将对方放在心上,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黛玉而已,“刚刚怎么会说到要宅子的份上?”
他这问题问地一针见血,黛玉对上水溶不加掩饰的视线,这会儿也习惯了,微勾嘴角直接开口:“王熙凤在背后指使的。”
记住了
这三个从水溶那儿深金色的大字蹦跶出来,边框都是尖锐锋利,直接就炸裂成碎片。
“等到林家上京,就是他们后悔的时候。”英莲贴心地安抚了句。
她现在对荣府已经没有一点好感了,只抿起一边梨涡,细细想着该怎么报复对方才好。
她念头一转,又笑吟吟加了句:“那到时候,我和林姐姐一块去接人呀?”
黛玉嘴角刚刚弯出笑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行行金子跳了出来:
我我我
我也想去接!
这是我第一次见玉儿家人
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
一连串的金字跳跃着占据宽阔的正厅,将四处照应地亮堂堂的,一溜烟地跑来跑去。
水溶深邃的眉目低垂,他脑海模拟了几个画面,一时间又有些紧张起来。
不然自己还是先暗中观察?
越来越多的金字浮现,又往外蹦跶着,远远划过屋檐到另一边。
屋檐另一头,贾雨村正面色惨白地伏在地上,冷汗将地面浸湿了一圈。
他眼底都是晦暗的黑色。这会儿他不恨北静王、也不敢去记恨,甚至连林黛玉都不敢多想。
他只将一切的怒火都倾倒在荣府身上,只恨哄骗自己林黛玉只是个无依无靠孤女的贾琏王熙凤。
墨色的字体在瘫倒在地面,滑出泥泞的狰狞:
我定要报复回去!
随着外官上京的日子将近,京城里越发热闹起来。
这算是三年一度的盛世,毕竟每逢上京交任,总有人会一飞冲天、或是直接跌入谷底。
除了急务外,上位总喜欢在最后割舍干净事情,使得这京城热闹也往这边偏移。
越是接近这时,各色流言也传得越发纷纷扬扬。
而今年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林府和王府了。
上至书院酒楼、下至街头小巷,一时间似乎都议论起这件事来。
“你可听说了?这会儿外官上京,可是有官坐囚车来的呢。”
“说是从扬州来的官道上,有人大胆瞧了眼看见的。”
“怕就是林府了吧?之前不总是说它犯事了,被关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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