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才自喃着就听到缀红进屋的动静,连忙松手离开,见缀红进来欲扫,便伸手拦了:“我劝你且这样别动,大爷的死还没结案呢,少不得有人来查,你若动乱了,只怕无法应对官府的查案,还不如该什么样就什么样的,也免得被人误会了你!”
缀红闻言便是发愣:“什么?还没结案?”
夜凰更加确认了大嫂没言语这事,只得点点头说到:“二爷觉得大爷死的有些蹊跷,再是意外,也少不得要细细过问的;若是真结案了,就算你是有孕之身也少不得要去灵堂祭拜的,岂会留你在此?哎,你也是有孕的身子,自己注意着点,莫伤到了孩子。”夜凰说罢冲她点了下头:“我还要去大嫂处坐坐,这就告辞!”
当下也不理会缀红的相送,出屋往后院去,结果才走到口子上,倒是遇上了霍熙玉。
此刻她一身白衣素服,肩挂未缝边的麻布,腰拴一道麻绳,头上只有一朵白绒花和一只木簪而已,整个脸上未施粉黛,素颜之下依旧有一贯的优雅之态,毫无憔悴之色。
“二奶奶。”遇上了便只能招呼,霍熙玉看着她略是欠身低头,夜凰也未料会碰上她,顿了下点了头,还不等与之相言,那霍熙玉便擦身而过的走了。
夜凰瞧着她不紧不慢的背影撇了下嘴,转头走向院内,此刻春桃正拿了一托盘叠好的银裸子往布袋子里收,瞧见夜凰便是吭声:“二奶奶,您快进去吧,我家小姐在里面等您呢!”
夜凰点点头,顺着春桃的指示走进了一间侧屋。
屋内光线略有些暗,再加上点着香升腾了细腻的紫烟,更是有些模糊。
“来了,这边坐吧!”大嫂斐素心出声招呼着,夜凰顺音过去,借着窗口投进去的光线,才看清罗汉榻上摆着小几,大嫂带着春儿坐在几边上,一个拿着剪刀给那些裱纸剪半月口子,一个动手叠着银裸子。
“婶娘!”夜凰一坐到塌上,春儿就出声叫她,夜凰浅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春儿懂事的放下手里的纸签,抓了塌边上的水壶给夜凰倒了杯水。夜凰接过抿了一口,便拿着那杯子在手同大嫂轻言:“真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这事。”
斐素心将手里的裱纸放下叹了口气,就看向春儿:“可不是,春儿还小这就没了爹,这以后的日子真叫人不敢想。”
夜凰闻言便想劝一劝,岂料从来都怯懦不爱讲话的春儿竟开了口:“娘,您别这样,爹爹在和不在,能有啥不一样?我……”
“胡说!”斐素心当即瞪她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可是你爹!不孝,不孝啊!”
“不孝就不孝,他不把我当女儿,我为什么要把他当爹!”春儿说着把面前的纸笺一扫,大嫂当即一巴掌甩了过去:“混账!你怎么可以这么……”
“娘!”春儿捂着脸看向斐素心:“我可是你的女儿!”说着也不管屋里还有夜凰,竟是从她身边跳下榻去,趿拉上鞋子就要跑出去。
“春儿,春儿!”大嫂到底是一颗慈母心,一时气恼打了春儿,却不亚于是抽在自己心上,眼见自己的女儿这要跑出去就急了,也着急着下地追,可春儿却回头说到:“娘,我没事,我就在院子里转转,您和婶娘说会话吧!”说完就匆匆出了屋。
一下子这屋里的气氛就透着尴尬,弄得夜凰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后瞧着大嫂呜咽起来,这才赶紧摸出帕子上前去给她擦泪:“大嫂,快别哭了,小心哭伤了眼!”
斐素心抓着帕子擦泪,却一时也难收住,抽泣几下的,竟就抓了夜凰半臂趴着哭得更厉害了些。夜凰只她心中难受便由着她哭,即使春桃闻声进来,也被夜凰轻轻摆手打发了出去。
哭了几嗓子,斐素心略略收了势,抽抽搭搭的一边抹泪一边冲夜凰道歉:“弟妹见谅,方才心里实在是……”
“大嫂别见外,此刻大爷不在了,春儿又言语上失礼,您这个做母亲的自是心中难受,我懂的。”夜凰轻声说着,内心忍不住感叹:哎,封建礼教怎容子女轻父?纵然他有错,也不得怠慢,不然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用口水淹死她!
一句话说到了斐素心的心坎里,当即扯着夜凰诉苦起来:“可不是?我这做娘的真不知该如何才好!”
夜凰想了想开了口:“其实也怨不得春儿失礼,到底大爷还是待她清淡了些,小孩子心里不痛快,便是胡言乱语罢了。”
“哎!”斐素心叹一口气:“春儿自生下来,就没被他爹待见过,平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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