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上楼,到往常师父接见客人的大厅里,南宫缪跟在她身后,初月晚伸手示意他落座,他疑惑地看了看,指指自己,得到确认后,才局促地坐下。
“松苓,拿些药和水来。”初月晚说道。
“是。”松苓听话地退下。
初月晚看着这个少年的样子,和十一哥哥年纪相差应该不多,顶多大一些,十四五岁的模样。
“三公子,今日为何摔倒?”初月晚问。
“不瞒公主,脚滑了一下。”南宫缪答道。
初月晚等着松苓拿来药膏和水盆,向他示意:“那香炉里面很烫,三公子伤了手,我这里有些药膏,敷上能消肿止痛,但是留不留疤痕,就没办法保证了。”
南宫缪愣了愣,将藏在袖中的手露出来,他的手心的确已经烫伤了,一直到虎口都破溃严重。
还以为不会被发现,想不到早就暴露了。
“公主殿下好眼力。”他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松苓听了差点冷笑出来,这叫什么话,哪有夸这种事情上的眼力的。那污秽溃烂的脏东西分明是害了我们公主的眼。
初月晚倒是不介意,只是之前仅仅瞥到一点,没想到竟然烫伤得这么严重。
“松苓,你先去下面看着点香客,别再有人碰倒香案了。”她说,“我有些事情要问三公子,等下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是。”松苓犹豫地看了眼南宫缪,起身退下。
等到松苓走了,空旷的大厅中就剩下他们两个,初月晚才道:“三公子并不是自己滑倒的,而是有人推了你,是么?”
南宫缪蓦地抬头看着她:“公主殿下怎么知道?”
“看地上的痕迹。”初月晚道,“虽然大殿的地板总是清洗,但香客进香时一一走过,从外面带的泥灰会印在地上,若是滑倒,那些鞋印也会被擦到,但三公子附近没有滑擦的鞋印,可见三公子会撞翻香案,不是意外。”
南宫缪叹口气:“此事就当是我自己滑倒的吧。”
初月晚点头表示理解,道:“是世子殿下推的。”
南宫缪再次意外:“怎么这你也知道?”
初月晚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
他那个眼神,一下子就猜到了好么。
再说你一家子都是从外地来的,京中人谁认识你,还故意要推你一把?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了。
“我不愿与自己家人作对。”南宫缪见什么也瞒不过她,便自暴自弃道。
“我对景郡王府了解不多,请问府上之事有什么忌讳么?”初月晚问。
“也没什么忌讳的。”南宫缪道,“只是,世子殿下与我不是一母所出,我是庶出,母亲是父亲的宠妾。但由于主母芥蒂,一直把我养在庄子上,后来我母亲病重,临终前向父亲提出唯一的遗愿,就是能将我接回本家。世子殿下和主母可能因此对我心怀不满。”
“深表遗憾。”初月晚点到为止,不再对他的家世太多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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