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结党营私操纵朝纲,又串通托玻勾结达沓。但在他被拎出去砍头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不喜欢叫初永年“父亲”,平时跟云锦书说话,能直呼大名绝不用一句敬称。
可见她心里对那个人有多么深重的怨念。
“我对他还有些印象。”云锦书说,“他从我记事起就沉湎于声色犬马,想来藏得很深。”
“他在家里也一样,我不知道他藏得那么好,为何非要在自己可以坐享其成的时候突然暴露。”初素菁道,“若是他一直这么藏下去,熬到你们云家因为行刺之事被皇上灭掉,现在的皇帝,可就不是初永望了。”
云锦书对此事也曾有过后怕。
当年他在边关,为了让战事不受影响,他的长官上.将军贾治将京中一切书信暂扣,谎称京中没有任何消息过来,并不把信交给他。
所以他是打完大仗两三个月之后才看到父亲发来的密信,得知裘家之案曝露,云皇后和太子险些被废。
可笑的是在京中的云家岌岌可危之时,当年的皇上却封了他一个响亮亮的美名“驰俊侯”。
云锦书从不觉得先帝是好人,但也想不到他如此两面三刀。
庸君?呵。
那时他也得知了肃亲王的事情,也庆幸自己当时明智,有意进入了贾将军的麾下,而不是傍靠二皇子的母妃萧氏一族的将军。
边关从来不是真正的边远,朝廷的每一件事都牵着这里的风吹草动。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人在异乡身不由己,脑袋系在马背上、系在万里之隔的朝堂上,总之就是不在自己的脖子上。
临返回京城的前一年,云锦书捡到了被发配至边关的初素菁。
那时候肃亲王府的女眷,除了王妃被赐死,其他的大都充作了官伎,留在京城或者分散到大皋朝其他地方。初素菁则作为唯一的嫡女,虽逃脱死亡和卖身,命运却并未好到哪里。
她空有如花似月的容貌和一身不够精湛的武功,可押解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一路上照样饱受屈辱,被捡出来拉到云锦书面前时,已经是半个死人。
云锦书收留她,自然也不是大发善心。
他从一开始就想弄清楚,当时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动荡。
“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初素菁问他。
云锦书的眼神看不出乾坤。
初素菁猜出来了:“你或许早就觉得无关紧要,只要现在的皇帝是初永望就够了。但是初月晚非要弄清楚,你才不得不又跑来纠缠不休的。”
“时过境迁,既然没有什么好翻案的,本官自然没有兴致。”云锦书道。
“为什么这么在乎她。”初素菁问,“你若在乎她,当初就不该走。”
云锦书眼神冷下去。
“我对你们的儿女情长不感兴趣。”初素菁说,“我只图你说的那一件事而已,若这些没有必要,我才不会跟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你说的没错,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走。”云锦书倒也坦然。
初素菁没有再说什么了。
云锦书起身,转头走出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