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妖邪作祟么?”
这身边……还有谁?
云皇后从打进宫便是专宠,年轻貌美又拿得住后宫,皇上那是言听计从百般娇惯,云家在朝中呼风唤雨也已经是多少人的眼中钉,一时间牛鬼蛇神,都借着风浪钻了出来,想要蚕食云家这块大饼。
那身边的妖邪,迫近的危机,不就是常伴君侧的皇后母子和与皇后血脉相连的裘家余孽行刺逆行吗?
朝堂上一个又一个指控的人站起来,云国丈只皱着眉没有轻举妄动,初永望这次是因母后的事强撑着上朝的,却迎头撞上这一幕。
还没来得及给母后求情,他就被一个比一个狠毒的罪名扣了个满头,老皇帝气得眼睛充血,怒喊着命人将他待下去候审。
初永望不知道父皇究竟为什么那么气。
失望么?他相信了那些人的话么?还是他觉得自己太蠢,连那么拙劣的构陷都反驳不来?
初永望不敢反驳啊。
母后和晚晚还在宫里,身为太子……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做多久的太子,他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左右着父皇对母后的判决。
他更不敢让晚晚去跟父皇求情,谁也不知道这多疑成性的老皇帝究竟有多少人心,会不会气急败坏六亲不认。
初永望觉得可笑。
这些时候,明明自己都觉得父皇变了……
以为他真的在乎过自己,相信自己,可是……
仅仅是一个没有实证的指控,就足以如此?
老皇帝看着沉默跪在面前的初永望,积压在胸口的话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你什么时候跟裘鸣扯上关系的?”老皇帝质问。
初永望打死也不会承认,指着自己的伤处:“儿臣跟裘鸣扯上唯一的关系,就是这个。”
“你母后跟他有联络,你知道不知道?”
“儿臣不知,儿臣也不信母后会主动联络那人。若有,那便是为之前绑架晚晚,刺杀儿臣,和伤了云锦书而寻仇。”
老皇帝咬牙置气,刘存茂怕他急火攻心,赶忙端了茶上来,老皇帝还在气头上,一挥手将茶掀翻。
“朕若真的不相信你,你还会在这儿?”老皇帝恨铁不成钢,“朕对你太失望了!这么简单的圈套,你连一个裘鸣都制不住,还能治天下?还能接朕的班?”
初永望一愣。
“朕什么不知道啊!”老皇帝起身用力踩着那堆碎瓷片,“你早就私下见过裘鸣,还骗朕!你们都当朕是瞎子是聋子吗?欺君罔上,冤枉你们了吗?!”
初永望心中猛地一震,不只是恐慌还是释然的复杂之感爬上心头。
老皇帝挥手:“刘存茂,传圣旨,太子不思悔改,废了他。”
“皇上这……”刘存茂拿着拂尘的手直抖,“会不会太突然了?”
“他们倒是不突然,瞒了朕多少年了。”老皇帝走到初永望跟前,低头盯着他,“不让你冷静冷静,你是不是觉得朕会一直宠着你,顺着你,对你所有的事充耳不闻?”
初永望的心防在他揭露的一刻就塌了,满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压也压不住地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