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慈宫出来,初永望显然有很多很多心事,让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云锦书并不主动搭腔,陪着他静默地走了一路,心里盘算的事情,暂时也不去盘算,以免让贾晶晶这种长于察言观色之人看穿自己的心中所想。
初永望许久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忧虑,便叹口气道:“朕有点乏了。”
“皇上不妨回宸极殿歇歇吧。”云锦书顺坡下驴,“咱们也走了不少时候,这种暖融融的天气,就是容易叫人困乏,臣也想找个地方躺躺。”
“你想去哪里躺?”初永望回头审视着他。
“皇上的龙床可准臣躺一躺么?”云锦书故意打趣道。
初永望嗤笑:“行啊,小时候你又不是没睡过,以前辅国公抱你来宫里见母后,你又哭又闹的,还得母后哄你才肯睡,先帝都没办法。”
“那是臣多大时候的奇闻?”
“一岁吧,不能再多了。”
“皇上光记着臣的坏事儿了。”
初永望忍俊不禁,笑完又是一番黯然:“朕还记得,小时候朕一哭,先帝就皱眉头。朕就不敢再哭了。”
“皇上。”云锦书看着他,“先帝已经不在了,皇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初永望有点恍惚,撇开了眼神。
云锦书确实觉得,这次回京后,见他有些不对。
现在的皇上,恐怕在经历了某场自己没能见证的变故之后,已经崩溃成了另一副模样。
太后的那几个字,不是为了让他指控揭发初永望犯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行。
而是警告他——要小心皇上现在的变化,才能活下去。
要护住如今的皇上,首先不是干掉他的敌人,而是尽可能让他自身保持稳定。
云锦书骤然觉得肩头重达千钧。
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让初永望放下心防,毕竟已经离京多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自己也并不知道全貌。有些事情,自己更不能提起。
也许安定皇上这件事,到底是要由晚晚来做的,而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就是巩固晚晚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帮她一把了。
只是今日太后提醒的那件事,晚晚知道了么?
应该还不知道吧,毕竟这种事……怎么能让晚晚承受得来。
云锦书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注意着初永望的动作。
“朕有事情要问你。”初永望忽然说,“昨日裕宁去你那里,没有再问起肃亲王府的事情了吧?”
“没有,晚晚只说想念臣了。”云锦书道,“于是臣陪她多坐了一会儿,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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