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抬首一望,不仅惊讶万分地道:“原来是汪兄。”
这个少年满面春风,正着人把自己的东西抬进来,见到王贤便高兴道:“小兄弟,在下便知你一定能进来的,今次可好,你我不仅同斋,还是同舍,实在是你我之缘啊。”
和这个少年说缘分,王贤干恶了一下,却见到其他人正望着他和汪洙,连忙把这些人介绍给汪洙,并且把汪洙才气说的十分恐怖,让赵万宝等人连呼天才。
汪洙呵呵笑道:“小兄弟,这屋子同窗在下可算认识了,独独少了你不曾知晓名字,可告诉我吗?”
王贤忙道:“我叫王贤,暂时没有取表字,就是京城人,对了,汪兄你是哪里人啊?”
汪洙笑道:“在下乃是江南明州人氏,和万宝兄和地云兄也算是有同乡之谊了。”
几人嬉笑了一阵,王贤问道:“汪兄为何参加了这太学?又为何来的如此之晚?”
汪洙叹了口气道:“在下不才,想着科举无多大把握,故而想借太学之力,但心总有不甘,今日乃是朝廷放榜之日,在下便过去看榜了,果然不出意料,在下名列榜外,若要再等科举,也是三年以后,汪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在太学之中学上一些时日,多通经义,多取策论,这总是好的。”
王贤由衷地道:“汪兄才气,终有一日会有所成就。”
几人相互熟悉之后,又各自整理起衣物,王贤因家居在京,早有人把东西送了过来,他瞧着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衣服和书籍,但是装的两个大木箱子满满的,他一时还真整理不开。
因为床铺是分开的,但是书桌却是两大块,所以几人只能说好分开,汪洙、赵万宝、张地云三人在那边一张桌子,而王贤三人则在这边的桌子,王贤知道他们是按地域来划分的,虽然大家都是同窗,但还是有南北之分的。
王贤把带着的书放在中间一位,他左边是齐偍,右边就是那周兵,几人之中,汪洙的书果然是最多的,堆在那里很是显眼,让赵万宝又是一番的恭维。
他们几个人一直忙到下午,然后就看到斋中互相串门的了,互相通籍贯,算是寻找好友了,王贤倒是见到了四五个京城之人,又见到南路斋的几位京城人,不过京城乃是本地,所以他们不像他人那么热情,但是同乡之间初次见面自然要举宴庆贺一下,又要请已在这里学过的汴梁人来参详参详,于是由几人就便到了二十来人,在城西的莫怀阁里摆了宴,由南路斋的那位大富大贵之人做的庄。
王贤和几人虽然互通了姓名,但是名子又多,还有那么多的表字,他哪里能记得如此多,只好坐在下首边听着这些人的安排就是了。
这个在上首方的叫曹宗,字兴中,乃是开国大将军曹彬的后代,他一家显贵,在京城也算是望族,还出过闻名天下的贤后曹太后,可以说实在让人称羡。
他家不仅显贵,由于有大量田产,家境十分富裕,所以这场京城士子见面的宴会本来有人想充充脸,听到有曹宗,只好让其操办了,他办事效率还真高,很快便从汴京大观楼中定下了一桌宴席,到了众人都过来就坐时便已经准备妥当。
曹宗先介绍了一下自己,京城之人出了王贤对曹家有些陌生,余者都是对之十分恭敬,然后他又介绍了几个在外舍的其他斋学生和几个内舍生,然后颇为可惜地道:“今次可仁因去秘阁校书,未能过来,实在是让人可惜,不过诸位今日既然有缘,还要不醉不归才罢。”
王贤奇怪地问旁边之人这个可仁是谁,那人呵呵笑道:“可仁便是曹实,乃是曹宗堂兄,字可仁,是太学上舍生,也算是京城少有的上舍生啊。”
曹宗呵呵一笑道:“诸位同窗,我等今日高朋满座,在下就说些话,大家伙都是天子脚下出生的,自然不同于北方人和南方人,此两地人年年争吵不断,你骂我后我骂你,真正是无聊至极,我们汴梁人便不同于此,一向谦恭柔顺,待人温和,今次诸位过来,说不定以后就会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朝廷要员,曹某先干为净,请!”
他一口仰净,倒让这些士子们觉得他很是豪爽,皆是叫好不断,王贤也是觉得这曹宗不错,于是提起精神,和这般人搅合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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