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按在腰间,迅速抽出一柄软剑,拨地而起,直直朝萧君彻面门刺来。
单手挥出一掌,掌风拂过之处,一地尘烟,凌暄生生避开,翻手腕再度朝萧君彻刺来。
“你的武功尚未恢复,避避的好。”
萧君彻浅浅而语,却是提醒朵颜,她当然也不想成为萧君彻的负累,是以,退后十步开外,钻入屋内,紧闭房门,将那些是非杀机统统关在门外。
屋外凶险,朵颜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只是,她却觉得担心,特别特别的担心,虽然,在她眼中萧君彻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但,在这一刻,当他力敌千军,朵颜竟然有些害怕。
虽然人在屋内,可朵颜的心,早已飘出外寻找他的足迹。
突然,一声惨叫,闯入朵颜耳中,她霍地站了起来,来不及细想就抻手打开房门。
就在门开的一刹那,寒芒突现,朵颜旋身而动,竟然仍旧被削去半截长发。
凝眸,转身,待看清来人身影时,不由一怔:“凌晔?”
朵颜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仍旧令在场的另两人侧目。
凌暄手下一滞,只一瞬,却已呈败相,萧君彻玉萧轻点,正中凌暄手臂,他一声哀嚎,手中软剑也再持不住,竟是被萧君彻将肩胛生生打穿。
凌暄痛得满地打滚,却仍旧不死心的叫唤道:“萧君彻,我不会输的,我不会输的。”
玉萧直指他面门,萧君彻却是转眸看向被凌晔挟持的朵颜:“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他。”
做了个请的动作,凌晔却是笑道:“皇兄尽管下手,他若死了,对我并无坏处。”
凌暄闻言却是怒骂:“萧凌晔,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骗我来此血拼,自己竟然袖手旁观……”
“那是你自己蠢。”
凌晔打断他的话,话语冷漠而无情,末了,却又对萧君彻一笑:“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对手,除了皇兄你,再无他人。”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已完全改变,再无一丝当初的风华气度,只余阴狠。
可人定定看着用剑比住自己喉头的凌晔,一时间,竟再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凌暄还在那边叫骂着,萧君彻不动,凌晔也不动,只是两相对视着,各不相让。
直到凌暄拼着最后一口气,站了起来,下一瞬,却只见他额间金光一闪,一支金色的长剑贯额而入,血珠慢慢的渗了出来,他瞪大了眼,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凌晔身后的弓箭手,张大了嘴,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凌暄死了,没有死在萧君彻的手里,却死在了凌晔的箭下,虽然那箭不是他亲手所射,但一定是他亲自吩咐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凌晔变了,朵颜似乎也记不清了,只是,现在的他,与之前的感觉又差了好多,甚至让陌生得令人心惊。
她联想到太后寿宴上的那一剑,他为了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会找人来刺杀她。
“晔,我不信你会伤她。”
萧君彻的话,更是无情,他似乎更多的是刺激凌晔,凌晔哈哈大笑,不言不语,只是将手中利剑往朵颜有脖子上轻轻划过,血溢了出来,顺着剑尖往下淌。
朵颜却笑了,这两个男人,她都以为是爱她的,结果,一个见死不救,一个用她的命来做筹码。
挺直了脊背,朵颜倔强的抬头,望向萧君彻的眼中,只有死灰一般的绝望,她说:“你不必顾及我,这江山应该比我重要。”
她说应该,却是比谁都失望。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也不是为萧君彻着想,只是,她累了,不想再和他们纠缠,萧君彻不语,只是那么定定看着朵颜脖颈上流下来的鲜红血液。
直到,那那连成一线的血丝在地面上,漾出一朵朵血花。
终于,他说话了:“十二座城池给你,放了她。”
凌晔笑了,笑得张狂:“皇兄果然是皇兄啊,我都还没开口要,你就猜到了结果。既然皇兄这么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朵颜面色一紧,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君彻,他竟然豪不犹豫的就用十二座城池换了她一人,她终于吼了出来:“萧君彻,你疯了,我说过让你不要管我。”
“他没疯,他只是爱错了人。”
这话是凌晔说的,他说萧君彻爱她,爱,居然用了爱这个字,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只是,为何是凌晔?
“你闭嘴,萧凌烨你到底要怎样,就算你拥了有十二座城池于你又有何用?”
朵颜愤怒的朝凌晔吼道,凌晔只是冷冷一笑:“对我没用,对青国,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