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育眼神一定,看着那白衣少年,表情微沉,眼神上下将眼前少年扫视一遍,总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这倾香居到底是公众地方,三位就此大谈阔论,难道就不觉得打扰了别人?”季莨萋微挑眉宇,潋滟的清眸里闪过一缕光华。
范沉本就心情不好,冷不丁的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少年教训,顿时气上心头,冷笑起来,“你这小娃儿好没礼貌,我们在此说什么,是我们的自由,你若不想听,大可把耳朵堵上。”
季莨萋看他一眼,唇瓣缓缓勾起,“三位方才说的可都是朝中国事,无品儒生妄论国事,还如此理直气壮,三位果真是好胆识啊。”
“这位小公子,都是误会。”周丰年一听妄论国事的罪名都盖了下来,立刻堆起笑脸,紧张的道。
成育微微蹙眉,这个周丰年,被个毛头孩子轻轻一唬,就这般胆怯,真是平庸之辈,难堪大用,若不是顾忌他与范沉的关系,他还真懒得应酬他。
“误会,还有什么误会,我这就上衙门举报你们去。”说着,季莨萋环着双臂,转脚就要往楼下走。
周丰年一急,连忙站起来解释,“小公子,我们方才……”
“周兄,坐下。”成育端着茶杯,冷唤一声。
周丰年身子一僵,顿时想到成育的身份,一下子又来了底气,他怎么忘了,他虽然无品无阶,只是个应届学子,但他身边这位成兄可是在朝为官的大人。想罢,他立刻坐下,一脸云淡风轻的睨着季莨萋,显然是有了靠山,态度也轻漫起来,“无品儒生?哼,小娃儿,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
范沉微微蹙眉,对周丰年这狐假虎威的态度深深鄙夷。
“是谁?”季莨萋挑高眉宇,转身目光清冷的将成育上下扫视一遍,才嗤笑一声,“观其穿着,普普通通,你们可又知道,我大哥是谁?”
“哦,你大哥是谁?”成育挑了挑眉,顺势问道。
平时他并不爱与人一争长短,可看着少年鼻孔朝天,傲慢嚣张的摸样,他又有些好奇,京都是富商、权贵云集,这少年,保不齐真的是哪位当权人的家眷,到时候,或许还能利用一二。
季莨萋随意理了理身上的白色锦袍,一脸自命不凡的道,“钱家,听说过吗?”
成育眼神一动,范沉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哪个钱家?”
“哼,宫里有位月妃娘娘那个钱家,怎么,知道怕了吧。”说着,她小小的胸膛还特地与有荣焉的挺了挺。
“钱宁?”范沉几乎怪叫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撑得圆溜溜的瞄着季莨萋,眼底尽是鄙夷,“我还当是谁家的小儿这么嚣张呢,原来是钱家的,难怪不得。”
“你这话什么意思?”季莨萋板着脸庞,眉头狠狠的皱起,随即又轻鄙的道,“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是这届的应试学子吧,哼,我叔父可是这届的考官,信不信我告诉叔父,让你们全都名落孙山!”
“砰!”范沉本来就是个易怒的性子,闻言一拍桌子,霍的起身。
“你要干什么?”季莨萋被他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吞了吞唾沫,警惕的看着他,像是深怕这无礼的穷书生冲上来对他动手。
范沉再生气,也不好对一个毛孩子动手,见这纨绔小子害怕了,也收起了怒气,哼了一声,又坐下。
周丰年有些担心,眼珠子转了两圈,又看向成育。
成育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氲的黑眸微微一翻,笑眯眯的看着季莨萋,“科举考试讲究公允,钱大人贵为今科主考官,自然是大公无私,廉正清辉的的为朝廷选拔人才,怎会是非不分,因你几句话,就徇私舞弊,假公济私呢?”
季莨萋一时又来了底气,冷哼一声,环着双臂恶狠狠地道,“我的话叔父不听,晖表哥的话,叔父肯定听,只要我告诉晖表哥你们欺负我,我看你们往后怎么在京都立足。”
“钱晖?”成育目光一瞥,想到那个钱家三公子劣迹斑斑的事迹,眉头不觉皱起。
周丰年见成育不语了,以为他也顾忌钱家,登时害怕起来,连忙窜到季莨萋跟前,讨好的笑道:“小公子,你看,咱们有话好好说,刚才那都是误会,咱们不打不相识,哈哈哈……”
“谁跟你不打不相识。”季莨萋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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