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脸高冷孤淡的道,“要我既往不咎也可以,方才你们三个吵了本少爷喝茶的雅兴,就随便站在大街上,给本公子鞠躬道歉,本公子就饶了你们。否则,你们就做好在京都永远消失的准备吧。”
“荒唐!”范沉面色阴沉的站起来,不屈的目光狠狠的瞪向白衣少年,“跟你道歉?若是我们做错了跟你道歉也无妨,可你分明就是无理取闹,故意闹事,这里这么多人,你偏偏找上我们的茬,我看你才该给我们道歉!”
“哟,性子倒是烈。”季莨萋轻蔑一笑,俊秀的小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反正最近没什么好玩的,你们既然想陪本公子玩,本公子就成全你们,来人。”
她一喊,藏在隐处的高然默默走了出来。
成育目光一凝,这里居然还藏着人,方才进来前他就四下打量过,没有任何可疑,可没想到,这里居然一直有高手潜伏着,藏得这般深,连他都没发现。他目光缓缓的又落到那白衣翩然的清隽少年身上,这少年亏得一副好气质,却是个纨绔不化的猖狂公子哥儿,倒是可惜了这么上佳的侍卫。
季莨萋睨着高然,倨傲的吩咐,“去钱府报个信儿,就说本公子被人欺负了,让晖表哥立刻带着人过来,对了,去的路上顺道去一趟春风馆,把今晚顔姣姑娘牌子给本公子定下,过几日晖表哥就要和那什么统领家的小姐定亲了,定亲前,本公子总要送表哥一个礼物,哈哈哈。”
高然应下,斜斜的目光瞅了一直上下审视着自己的成育一眼,淡漠的收回目光,快速离开。
见他真的派人去找人了,周丰年吓得不得了,今日他怎么这么背,原以为能和个当官的大人凑凑关系,好在自己考试时关照一二,谁知道却碰到这样的事,这少年可是钱家的人,钱宁又是这届的主考官,要是得罪了他,搞不好自己今年真的得名落孙山。
这么一想,周丰年慌忙的又给季莨萋解释,成育和范沉同时皱下眉,对周丰年简直失望透顶了。
“我说了,要不你们三个就去楼下街上当众给本公子道歉,要不,就等着我表哥带人来了,把你们全丢出京都大门吧。”季莨萋不可一世的道。
周丰年为难了,要他一个人道歉还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随便认个怂就是了,最重要的是没得罪这位监考官的亲侄子。可人家说明了,要三个人道歉,那怎么办?成育和范沉肯定是不会动的。
周丰年磨磨蹭蹭的走回来,看到范沉还是一副铁骨铮铮,誓不低头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埋怨起来,“你看看你,要不是你替那个张之云说话,至于得罪人吗?那小公子谁的茬都不找,单找我们的,还不就是你大庭广众的说张之云万般千般的好,他再好,也是个入监牢的前任监考官,人家的叔父可是现任的,你扫了钱大人的面子,这不就被记恨上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三言两语,就把范沉数落了一遍,还聪明的把责任推到范沉身上,周丰年就是想逼着范沉负责任,再哄着他跟着一起道个歉,这件事就完了。
这范沉平时就冲动易怒又好骗,周丰年对自己的话很有信心。
可不等范沉开口,一旁的成育却先一步道,“周兄,范兄说的也没什么错,张大人之事,的确处理得稍显仓促,其中,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说着,成育故意扫了眼不远处的小少年,果然,在听到这句话时,少年脸色顿时焦黑了。
“贪污舞弊,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季莨萋嗤之以鼻的插嘴过来。
成育笑开了眸,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坐姿,挑衅的看着她,“公子并非官场中人,朝中的门道只怕还不清楚,不过我倒不介意给你解释一二。”
季莨萋挑高眉宇,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撑着双手怒瞪着他,“好,我就听听你说些什么。那张老头我见过,面黄肌瘦,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穷命相,做点贪污受贿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说什么,老实为人豁达,官风廉洁,平日更是勤简育人,你这小子再敢恶言重伤,信不信我打得你说不出话来。”
“哟,打我?”季莨萋挑眉瞪过去,笑眯眯的道,“好啊,你打啊,看看到时候是你说不出话,还是我说不出话。”
“你……”
“范兄,冷静。”成育淡定的提醒一句,又侧眸凝着季莨萋,目光平淡的说,“我这位兄弟说的不错,那张大人廉洁奉公乃是出了名的,这次贩卖试题一案,看来是隐情颇多,只要有人肯出头去查,这清白嘛,自然是能找回来的,况且前头一个刚被人举报,后头一个立刻窜上了主考官的位置,这速度,也的确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