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与赵陌去了书房,秦含真陪祖母牛氏一起打趣秦简,其实也没打趣多久,说笑一会儿,便转而聊起了家常。只是秦简的婚事,仍旧是主要话题。毕竟他也到年纪了,不但尚未定亲,连个具体的意向都还没定,婆婆妈妈们自然难免要关心关心。
说话间,秦幼珍过来了。
她也就是过来给牛氏请个安,陪着说说话而已。她这几日正得闲,又没什么地方可去,许氏那儿早晚过去晨昏定省就足够了,姚氏近日越发阴阳怪气,她懒得搭理,闵氏又是个清冷性子,聊不起来,她便时不时过来西府陪牛氏这位三婶娘聊天,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她进门瞧见屋里热闹,秦简也在,便笑问:“这是说得什么,这样高兴?”
秦含真便笑着招呼她坐下,又让人上茶,方才答道:“刚才开大堂哥的玩笑呢。”牛氏则直接说了答案:“在说简哥儿的亲事,你瞧他脸皮薄得这样,都红了!”边说边笑出了声。
秦简红着一张脸微弱地抗议道:“三叔祖母就知道笑话我。”看向秦含真,“连三妹妹也拿我打趣!”
秦含真冲他眨眨眼:“见谅吧,你如今上哪儿都是这样的待遇。正当年纪的青年才俊,又是这样的品貌,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才华出众,哪位太太奶奶见了,不想给你做媒呢?好歹我们没给你拉红线不是?不然你就更坐不住了。”
秦简无奈极了,不过被自家亲人拉着打趣,总比在外人面前自在些,正如秦含真所言,三叔祖母从不会跟他说哪家姑娘合适,他有意见有想法也能无所顾忌地说出口。他冲三堂妹翻了个白眼,便把手边的瓜子果盘移到大姑母秦幼珍面前,方便她取用,自个儿拣了几颗瓜子儿,便闷不吭声地嗑了起来。
秦幼珍的想法有些复杂,她默默看了细心体贴的侄儿一眼,心中暗叹一声,便露出笑容来,与牛氏说话:“简哥儿这样的人品,京城里也不多见的,难得他这样的出身家世,还如此孝顺知礼,读书也读得好,又生得俊俏,还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女儿。难怪伯娘与二弟妹都为他的亲事操心不已,这还不得挑花了眼么?”
秦简无力地抗议着:“姑妈,怎么您也跟着打趣起侄儿来了?”
秦幼珍掩口笑道:“哪儿能呀?我不过是在说实话,几时打趣你了?”
秦含真笑着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们都是在说实话呀,大实话!”
秦简叹了口气,索性认命地闭了闭眼,起身道:“我上书房瞧瞧,三叔祖和广路不知在做什么呢。”竟是扛不住,直接逃了。
秦含真见他狼狈逃走,笑着说:“居然把大堂哥都给吓跑了,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去叫人给书房送些茶点,再给大堂哥送一碟子瓜子儿去,请他别记恨我这个妹妹。”趁机金蝉脱壳,上书房去见赵陌。
咳,还有自家祖父。
牛氏连声说:“今日有新鲜的百合银耳汤,叫人给他们也送一碗去。这几天干燥,容易上火,让他们也润一润嗓子。”
秦含真一边应着声一边去了。牛氏又转头笑着对秦幼珍说:“你也吃一碗,这个天气吃最是滋润不过。你伯娘弟妹们如今也常吃燕窝,我说燕窝那么贵,哪儿用得着天天吃?百合银耳也是极好的,还便宜实惠。”
秦幼珍如今已经习惯了三婶娘牛氏这种在皇亲勋贵圈中略显得小家子气的作派,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卢家也不是顶富贵的人家,她随丈夫在外任上十几年,自然不可能仍旧象在京中承恩侯府做千金小姐时一般吃穿精细,在有些时候,百合银耳都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秦幼珍如今心中有事,因牛氏平日性子比较大大咧咧地,对家人也不设防,她吃过百合银耳,便拉着牛氏聊起了自己关心的话题:“方才听婶娘说起简哥儿的亲事,我虽然在东府那边不曾听过什么准话,但不是说……伯娘有意把许家的岫姐儿娶过来做长孙媳妇么?”
牛氏哂道:“大嫂子自然是想的,可除了大嫂子自个儿,这个家里谁乐意呢?许家别的人倒罢了,就他家长房那个老太婆,那什么态度?!简直膈应死个人!她以为自个儿家是什么了不起的名门望族呢?指望着我们秦家才活下命来的,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咱们家的孩子。简哥儿多疼锦华丫头呀,那老太婆这么瞧不起锦华丫头,简哥儿才不会娶她孙女儿呢!”
牛氏吐嘈了许大夫人一番,方才道:“若不提那老太婆,许家的岫姐儿也不是不好,就是不算十分好,真的做成亲事,未免有些委屈简哥儿了。你方才也说,简哥儿这样的家世,生得俊俏,又有才华,品性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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