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
岑嬷嬷怜爱地看着太子妃:“娘娘一片苦心,可惜肃宁郡王竟不能体会……”
太子妃苦笑:“他怎能体会?他不止一次跟殿下与我说过,不想入继宫中。太子殿下不置可否,我心里却明白,倘若真要过继,殿下只会过继他。因此,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她叹了口气,“倘若过继之事早日定下来就好了,我也能名正言顺地替他操持婚事,也不至于象如今这般,束手无策。偏偏皇上不肯答应,他还盼着我们殿下能有自己的子嗣呢!”
岑嬷嬷小声道:“奴婢犯忌讳地说一句,殿下养好了身体,未必没机会再添子嗣,可是娘娘却不易再生育了。从别人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养得再好,也有生母挡在前头,不可能跟娘娘是一条心,将来娘娘难免要受人掣肘。娘娘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郡主!肃宁郡王虽然不是娘娘亲生,但他生母早逝,与生父疏远,人品也是信得过的。与其将来叫其他妃嫔的儿子压在娘娘与郡主头上,还不如扶持肃宁郡王呢!”
太子妃垂下眼帘:“在宫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只要是殿下的儿子,谁生出来的,都要唤我一声母亲,原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殿下想要过继肃宁郡王,我才顺着他的意思罢了。他年纪大些,早早过继了来,也能早日为殿下分忧。我并没有旁的私心,嬷嬷别在人前乱说,倒叫人误会了我的真意。”
岑嬷嬷忙低下头去:“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摆摆手,叹息道:“罢了,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就依着广路的意思,让他娶了永嘉侯的孙女儿吧。好歹那是国舅府出来的,圣眷昌隆,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也会多关照几分。再往后,等他入继宫中,若是朝中不服他的出身,大不了给他寻两个好出身的侧妃就是了。他身体比殿下好得多,后院姬妾的人数不需要限得太紧了。”
岑太太小声问:“是不是让家里也选个人出来?哪怕只有一个呢,若是能得到肃宁郡王的几分宠爱,娘娘与郡主日后便更有底气了……”
太子妃沉默不语。这事儿有些犯忌,也显得她有私心。这跟她撮合赵陌与蔡元贞可不一样。她有些拿不准主意,该不该去试。
这时,宫人忽然来报:“陈良娣求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回过神,得知是陈良娣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又嘱咐岑嬷嬷,“一会儿来报说颐儿(敏顺郡主赵颐)找我,省得陈良娣说个没完。”岑嬷嬷会意地点头,退了下去。
陈良娣的气色还不错,她积极进补两年有余了,看起来比从前胖了不少,幸好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地变成个大胖子,只是显得丰腴些而已。她来是向太子妃暗示,道太子今年只到她殿里去过两回,次数实在是太少了。太子公务繁忙时,她当然不会不懂事地纠缠他。但听闻太子近日比较清闲,那是不是可以在东宫里多待些时候?再为子孙后代之事,多努力几把?
太子妃抿了抿唇。她与陈良娣未嫁时是闺蜜,但后者比她年纪小两岁,今年也就是三十二三的光景。虽然这年纪也不小了,但还能生育,京中就常能听闻相似年纪的官家女眷生儿育女的消息。陈良娣的身体看起来也很好,她本人对于再生出一个皇孙,是抱有极大期望的。
只是当着年纪已经三十五岁,又曾经因为生产受过伤,很有可能已经无法再生育的太子妃面前,讨论这种生孩子的话题,太子妃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她只是轻飘飘地让陈良娣耐心一点儿,多休养身体,等到太子有空又有性致的时候,自然会去探望陈良娣的。东宫中除了她们这一妻一妾,再没第三个太子的女人了,她已是一把年纪,没什么可争的,到时候能侍候太子的,还不是只有陈良娣一个?用不着太子少去几回,她就一惊一乍地,跑到正室面前来讨人嫌了。
当然,太子妃的用辞要委婉许多,但意思就是如此。陈良娣跟她相识二十年,有什么是听不出来的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难堪非常。陈良娣勉强撑着礼数,告退出来,便快步走回西配殿,扑到床上大哭起来了。
她的侍女翠芝见状,连忙让人把门窗给关上了,生怕她的哭声传到外头去,叫太子妃知道,又连声安抚陈良娣,让她不要伤心。
陈良娣哭声骤停,从床上爬起来,咬牙问:“前儿你奉我命令送东西回家时,母亲是怎么说的来着?她想要让侄女儿进东宫来与我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