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她笑了笑:“丰儿竟然没把我赶走!她帮我们放哨不说,将人赶跑了又没再进屋,我都吃惊极了。那真的是丰儿么?”
秦含真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地告诉他,这是因为他们如今算是订了亲了,身为丰儿主人的未来夫婿,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于往日,因此待遇也会有所提高。
赵陌听得直笑:“那太好了。说真的,我有点儿怕她。每次接近表妹你,她都是一脸想要揍我的模样。若是今后她再不会对我露出那样的脸色,我就能松一口气了。”
秦含真撇了他一眼,忍住嘴角的笑意:“这可难说得很,虽然她如今待你恭敬了几分,但你要是再继续这样嘴欠下去,很难说她会不会再被你惹火,真个揍你一拳的。我可有话在先,她是我的丫头,又是为了护主才揍人的,我未必会为你责备她。”
赵陌讶然:“嘴欠是什么意思?”
秦含真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轻浮话,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这样说。”
赵陌笑道:“从前怎么一样?从前你是我表妹,我要以礼相待。你如今可是我的未婚妻了,早晚会是一家人,自家人自然不需要客套地礼来礼去。”
秦含真啐他:“谁跟你是一家人了?等到我真个嫁给了你,你再说这话不迟!”
赵陌拉着她的手笑道:“那不是早晚的事儿么?婚期也就是在明年了。”
秦含真只能又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催他赶紧起来:“地上也不知多久没扫过了,你这一身还是新做的衣裳吧?这么坐在地上,也不知脏成什么样子了。”
赵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下摆:“无妨。你们家这凤尾轩,应该是每日都有人来清扫的吧?又有屋顶可以遮风挡雨,轩里的尘土自然比外头要少许多。我如今坐着挺舒服自在的,不想折腾了。不然一会儿外头又来了人,我还得再躲一回。倒不如象现在这样,外头的人看不见我,我也能拉着表妹的手,好好说话。”
秦含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嘴角微翘:“你想跟我说什么话呢?”
赵陌把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含笑看她:“说什么都行。我今儿得闲,又这么久没见你了,正好多陪你一会儿。”
秦含真嗔道:“你在这里时间久了,迟早会被发现的。别的不说,人人都瞧见你去了东府,若是久久不见你离开,外人不问,难道东府的长辈们还不会说吗?他们要是到折桂台问大堂哥,不用大堂哥说什么,你就穿帮了。”
赵陌不以为意:“穿帮就穿帮,难不成他们还要把事情说出去?”
秦家的女眷为了秦家名声着想,到时候肯定会帮着隐瞒的,说不定还要勒令下人们不得私自议论呢。赵陌清楚个中纠葛,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秦含真脸皮薄些,即使外人不知,光是东府里长辈与兄弟姐妹们的打趣,就够她害臊的了。
秦含真没好气地再瞪了赵陌一眼,决定要再次转移话题:“我先前进了一趟宫,是太后召我过去的。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太后身边,是不是有你的仇人?还有一位吴司言,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把进宫那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陌,为了确保赵陌能得到足够的信息,她几乎是事无巨细,全数告知。
赵陌告诉她:“吴司言与我不算很熟,但也算是常见面了。她待我就十分恭敬,我投挑报李,给她的赏赐也相当丰厚。她这人还是可靠的,就是可能有些趋炎附势。不过宫里的人,趋炎附势方是常态,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那位在太后面前提到你的人……”他顿了一顿,心下也有些不高兴,“多半没安好心,只是不知他有何用意。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不必烦心。”
秦含真道:“我也没什么可烦心的,反正太后也没难为我的意思。虽然那个不知身份的人似乎不怀好意,但只要太后不听他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赵陌笑着对她说:“就算太后那日为难了你,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若不是你离开慈宁宫的时间早了些,太子殿下早就赶到救你了。”
秦含真讶然:“太子殿下?你是说那天太子殿下是……赶去慈宁宫救我的?!”
赵陌笑道:“我当日在东宫,听说你被太后召见,就求了太子。可惜宫里消息传得慢了些,我得知此事时已是晚了。幸好太后不曾为难你。”
秦含真叹道:“太子日理万机,光是朝政就够忙的了,身体又不好。你何必为了我一点小事劳动他?况且太后也没有理由为难我呀?”
“太后也许不会为难你。”赵陌道,“但她说不定会给你赐教养嬷嬷的,那时要怎么办?”
秦含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