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无星无月的夜空,轻叹一声,便起身进了院子,顺手关了院门。
“阿七哥,你还没睡啊?”竹秋柔笑着,眼眸有些娇弱的怯怯之色:“阿七哥,竹秋可以问你件事吗?”
阿七转过身去,一脸的呆板老实,有点傻傻的看着竹秋,少年清朗的声音,自那略显苍白的唇中吐出:“姐姐还是早些睡吧!王妃不喜欢多话的人,阿七也不是多话的人。”
竹秋面上略显尴尬,可她还是回身柔弱一笑,对着那背影再次问了句:“阿七哥,竹秋只想知道魅影是……”
“竹秋姑娘,有时候,在这个王府里,还是多听少说的好,那样,才能活的更久,更好。”阿七不冷不淡的声音,飘散在夜幕下。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讨厌这个女人。
竹秋望着阿七离去的背影,轻咬了下唇瓣:“你们越不想让我知道,就越代表着……你们心里越有鬼。”
主屋的灯火一直昏黄的亮着,而那空荡荡的屋子里,柳绮琴一人孤零零的斜倚在榻上。
她半支着头,眸光望着紧紧关闭的房门,一瞬不瞬,仿若在等着那扇门打开,等着那个推门而入的人……到来。
当四更鼓敲响没多久后,便有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进了芙蓉苑,打开主屋的门,走了进去。
蹲在院子中那些芙蓉花丛中快睡着的竹秋,一下子被那冷风吹醒。她看了看四周,见关闭的房门上,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偏头看了眼院门,门关得好好的,那这个人就一定不是去而复返的王爷了?那他会是谁?柳绮琴的Jian?夫?野男人?
柳绮琴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那门后的玄袍银面具男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依旧清雅淡然,像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似得,道一声:“你来了?”
她等的太久了!久到她以为,这个男人不回会来了,这个男人要对她食言了。
赫连寒云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俯身抱起了她,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在他走出房门后,那房门便自动关闭,房间烛火尽灭。
柳绮琴纤弱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一双盈水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一点亮光:“谢谢你,魅影!”
对不起!寒,我不想逼你的。
可我真的没办法,我欠你的,我可以用一生去偿还。
可我……我却不能欠他的。欠了他的,哪怕只是一丝一毫,我也是无力偿还的。
赫连寒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她肩上点了一下,便抱着她,飞出了这个院子,消失在了夜幕下。
竹秋这才敢露出一个头来,望着他们消失的黑夜处,愣了好久,才长呼了一口气。她手按在胸口上,似是想平复下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天啊!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吧?王爷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还光明正大的拿王爷和这个野男人相提并论?
不行!她明日,一定要去将这件事告诉王爷。
可她转念一想,不!不对!王爷知道这个魅影,也就是知道魅影的存在了?
既然王爷知道了魅影的存在,而他又对王妃既往不咎,依然如此宠爱……这一点让她很是想不通,更是看不明白了!
一个男人,容忍妻子**,更容忍那个野男人的存在,还要依旧宠爱着那个女人?这类男人,要么是窝囊废,要么就是傻子。
可赫连寒云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会做乌龟的人,更不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而对柳绮琴**之事,来个不闻不问的呢?
皇宫里的巡逻甚是严谨,就算是赫连寒云挑在了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里来此,也依旧为躲避那些大内侍卫,费了好一番时间和功夫。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清露殿,指间不知弹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只见那小如豆粒的东西,慢慢飘起一缕紫色的烟,之后那些宫人们,便都个个神情呆滞,如同失了灵魂那般了。
赫连寒云抱着柳绮琴进了宫殿,如入无人之境那般,进了殿后的寝室。
柳绮琴迷迷糊糊醒来,入目的便是一片橙黄的暖色:“这……这里是……”嗯!她的头好像有些晕。
赫连寒云拿出了一颗药,放进了她的口中:“吃了它,就不会难受了。”
柳绮琴香下了那颗药后,果然,她的头就不疼了。她打量了下这个地方,金柱雕盘龙浮云花纹,墨金砖铺地,金色的菱形宫灯,照亮了头顶上那吊顶上的雕花,和那条盘旋的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