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左某是可以将大理带出这座牢房的。大理若想自救,想救沈博士,只有此一法,应当再考虑考虑,莫要意气用事。”
唐玄伊将左朗的酒饮入,而后道:“你我各安天命吧。”
“唐大理都坐在牢里了,还要如此不识时务,难道真要走到尽头方才后悔吗?到时候,无人能救。”左朗不死心,再劝。
“这是倪公让左大夫来劝得?”唐玄伊问。
“这是左某自己来劝的。”左朗搭于案几稍加用力,“但,只要唐大理肯听左某之言,左某必是可以说服倪公,此时尚可力挽狂澜!”
“即便可以力挽狂澜,之后便再难脱身,如此力挽,不如不挽。”唐玄伊斩钉截铁回道。
“唐玄伊,你——”左朗抽动嘴角,“莫不是唐大理还认为自己仍有翻身之机?所以才如此无畏无惧?实话告诉你,简尚书不会插手沈念七的案子。”
“那又如何?”唐玄伊反问。
这回反而改成左朗讶异,想明,失笑,皱眉看向唐玄伊:“唐大理早就知道倪公会牵制住刑部?”
“这点很难猜吗?”唐玄伊笑道,“简尚书一向不会参与私斗,且护拥陛下之利,倪公在朝呼风唤雨,为保陛下之根本,简尚书自是要后退一步。”
“唐大理知道还自投罗网?”左朗更加不解。
“自投罗网,好过受人摆布。”唐玄伊回道。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直直扎入左朗心窝。
左朗用着一种烦躁且微怒的神情望着面前的唐玄伊。
半晌,缓缓坐回榻上:“既然如此,这杯酒全当是送大理一程的,外加答谢大理曾救过小女一命之事。”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将杯子扣在案上,拂袖准备离开。
在迈步之际,唐玄伊却突然又开了口:“左大夫位极人臣,将来前途无量,可否有过片刻的良心不安?”
左朗蓦然止步,没有答话。
唐玄伊平静地吃酒,说道:“至少唐某,俯仰无愧。”
左朗右颊微微抽动,只留下“天真”二字,昂首离开。
唐玄伊长舒一口气,将端坐的腿随意盘起,晃晃杯中酒,品着左朗方才说的“天真”两字,却是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丝唇角。
恰在这时,文立端着一摞衣服步入,将其放在榻上,说道:“大理,卑职给您送常用衣物了。”他一边整理,一边凑近唐玄伊,低声说道,“大理,临行前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做好。但是御史台把守森严,恐不会再让卑职进来。”
“做到这些就已经可以了,后面,全力配合秦少卿。”唐玄伊说道。
文立立刻长揖:“是,大理!”
“另外,我走时交待的笔墨纸砚带了吗?”唐玄伊问。
“带了。”文立将文房四宝拿到案几上,“可是,御史台的人一定会搜身,卑职怕是无法将书信字条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