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知道了。”刁珏朝前走了半步,“近来拿着这柄剑在穰县装神弄鬼的就是你吧,甚至还特意上了我家房梁,吓唬我的父亲,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师爷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谄媚地笑了:“哎呀,雕虫小技果然被县令识破了。是!我该死!是我装神弄鬼来着,就是为了骗点小钱!若是刁县令不喜,我马上就还回去,一家一家的还……”
“还装傻?”刁珏眉角扬得更高了,回身抓了一把珠宝狠狠砸在马师爷身上,“这些,这些!绝非一般人家的东西!对了……一定都是你造的假,许家的那柄剑也是假的吧,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你背后究竟是谁,装神弄鬼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师爷长吐一口气,却没有回答,陷入某种思考。
刁县令的脸色更差了,大吼道:“你不说就算了!我现在就将剑带走,然后将你绳之以法!”
刁珏说着拿起剑从马师爷身边走过,胳膊却被马师爷一把抓住。
“怎么,你还敢拦我?”刁珏怒瞪双眸。
“刁县令若是将这柄剑交给大理寺,麻烦的可不止我一人。”马师爷好像忽然变了一张脸,淡漠的望向刁珏,“不如,来谈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刁珏眯眼问道。
马师爷松开手,半推半请地将刁珏又迎回来几步:“刁县令,既然你我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我便与你说实话。不错,许府的剑确实是假的。”
闻言,刁珏心口忽然落下了一块大石,痛快地说:“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现在还不快——”
“但,这柄是真的。”马师爷打断刁珏。
刁珏的声音一下就止住了,他错愕地望着马师爷,然后又看向案几上的这柄剑。
“这怎么可能,真的应该在大理寺,而且只有大理寺那一把!”
“呵……”马师爷笑了,带着一丝讥讽,“刁县令真的是这么认为吗?”他走过去,右手轻轻的放在剑上,四指抚过,“这柄剑是我从许家调包出来的剑,当我在许家第一次见到这柄剑的时候,我便可以确定,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刺杀案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柄剑,千真万确属于许劭,大理寺的,才是沈冲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刁珏的眉心蹙紧。
“我的意思很明白,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若是这柄剑确实属于许劭,那究竟是谁杀了那六个人,是沈冲还是许劭,可就耐人寻味了。”
“我父亲目击了当时的情况,就是沈冲所做!”
“剑的事都可以造假,人的嘴就不会吗?”马师爷笑了,指尖在剑上点了点,“大理寺的人,今日在追查一个叫胡祁的木匠,这件事,刁县令应该知道吧。”
“胡祁?”刁珏拢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胡究竟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马师爷直言,“但是可以确定,既然大理寺使劲揪着那个老胡不放,证明老胡必然与过去那件案子有关,若是老胡在,大理寺很有可能会听到另一番新的证词。到时候,他可能会出面推翻刁老丈的证词,若是证明的刁老丈作伪证,那么可是重罪一等,虽然老丈以这个模样不至于受刑,但是最起码,刁县令的官袍可就不保了。寒窗苦读数十年,就这么白白丢了乌纱,刁县令也舍不得吧。”他得意地走了几步,“但若是刁县令肯与我合作,替我将这件事保密,我便可以替刁县令暗中解决掉这个老胡,无论他是谁,我一定不会让他翻了沈冲的案子,如何?”
刁珏抬眸看向马师爷,沉默了许久。
马师爷觉得这事儿可成,便要再说,熟料却听刁珏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与你一起做这等龌龊之事吗?”
马师爷蹙眉:“这件事很有可能影响到刁县令的仕途,若是刁县令不除掉老胡,必有后患!”
“行了!”刁珏狠狠甩袖,“我不怕什么新的证人,有新证人更好,如此便可验证我父的证词,堵上如你这等人的悠悠之口!”
“刁珏你太天真了!你父亲——”
刁珏忽然双手抓起桌上那柄双雁剑,一个用力顶在马师爷的脖子上,并重重推了三大步,甚至踢翻了地上的案几。
“咚”的一声,马师爷被那柄剑抵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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