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一支歌,孤灯伴寂寞;只为一个梦,青春成蹉跎。在这个清冷的夜晚,无眠的人儿在你唱短歌。
花开依旧
稻谷收获之后,暑气无可争辩退出了季节的舞台。秋凉了,田野里依旧一片寂静。
好久没有回老家了。周六,上午,找一辆自行车,带着儿子,回乡下的老家去。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久了,想回家看看。
——其实相隔还不到二十天,只是季节转换,暑消凉长,感觉上很久罢了,感觉而已。
——其实相隔也不过几公里,比我谋生的地方近多了;我上班之时,早晚都要从院子后面经过。只是家在城里,住着我们一家三口,觉得没必要,也不必要常回去。老家的乡下,住着老年的父母和兄弟一家。父母在,不远游,心念之时,说回就回。
街道两边是绿得分不出季节的宽阔的草坪和屏风一样的女贞树,以及开了一个夏天还不嫌累的紫荆花。一团团枫叶像云朵一般,忍不住地微微泛出了红意,暴露了秋天的秘密。其实,枫叶用不着羞羞答答,天空中高远的云彩早已写满了秋天。
风在耳边轻轻地说:闻到稻香了吗?
深呼吸,再深呼吸闻到了。
田野里的稻谷早已收获,干枯的稻草骨头般延续着稻香。空气中的稻香包围着我们,深呼吸,神清气爽,浸人心脾。
不用说,我们已经来到了农村。
公路的两边长满了野草,没有人理睬,野草疯狂的生长。我们慢慢骑行,欣赏沿途的风景。
停车!爸爸快停车!
儿子叫了起来。
一只只小喇叭吹奏出了强大的魔力,吸引着8岁的儿子下车亲近。
牵牛花,不就是普通的牵牛花吗,有什么好看的?
儿子否认。
路边的大树下,草丛中,纵横泛滥地开满了牵牛花的花朵,放眼望去,没有尽头,一朵一朵,一朵接一朵,一朵挤一朵,繁星般浮在暗绿的杂草的头上,灿烂地笑着。
儿子摘了一朵,送给我。
玫瑰色的牵牛花,非常明净的紫水晶。小小的花朵,薄薄的花瓣,蜡染般的颜色非常均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通体都是纯净的紫红。这种纯净,像玛瑙、像宝石、像婴儿的灵魂。花朵的周围,空气也仿佛被染成紫色。紫气萦绕在花上,弥漫在风中,浸入了我的心灵。我突然感动于造物的奇妙,这世间竟有如此精美的东西!我忍不住看儿子,儿子正在细心看花,花的颜色映照在他光滑的脸上,儿子的脸粉若桃花。
一路上走走停停,儿子还发现了纯蓝的、纯白的、紫红色或蓝色带白裙边的、纯白中有四点紫斑的牵牛花,以及胭红的、蜡黄的胭脂花,红得像火、黄中带红斑的美人蕉,以及叫不出名字的花,都长在路边的杂草中,自豪地展放。她们仰着头,不管有没有人欣赏,都依旧而天真地笑着,对着彩云笑,对着看花的我们笑,对着漠然走过的行人笑。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如我平时一般来去匆匆,没有谁片刻驻足留意眼前灿烂的花容。
还是牡丹花
街道扩展,3路车改从镇边的一条土路经过。土路实际上也是一条大路,路基宽阔,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建设,两边长满了野草,几乎成了一条荒路。以前住在学校的时候,傍晚散步,偶尔走上这条路,印象是荒凉,不好走,没长草的路面比长草的地方要窄得多;不过,有勤劳的农民,在两边垦了一些荒,种些瓜果蔬菜,算是一道可观的风景。
这一段时间,上班回家,我天天都走这条路。6月9日早上,我突然看到了一朵红艳艳的牡丹花,在丛生的杂草之中很自豪地开放。一时间,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平时间,大家都是草,谁也不会引人注目,而草一旦变成了牡丹花,就特别抢人的眼睛。
牡丹花长在草中,开花之前一直都默默然像草;如果它不开花,它一辈子就真的是草了。但牡丹不把自己当作是草,虽然命运不济,流落草中,与杂草为伍,但她一直都在努力;她努力地长高些,多得到阳光的温暖,她努力地扎深些,多得到大地的滋润。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娇艳的花朵证明她的确是花,而不是草;就算是生在杂草之中,还是牡丹,不会变成杂草。
每天早晚路过,我都要特别注意这朵牡丹。天晴的时候,车轮轧起的灰尘扑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叶片和周围的杂草一样都灰头土脑,而花朵仍是一张纯真的笑脸,像是在说,我还是牡丹;下雨之后,路上的泥泞飞溅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叶片和周围的杂草一样都狼狈不堪,而花朵仍是一张纯真的笑脸,像是在说,我还是牡丹。藤蔓缠绕在她的身上,想借她的高枝展示自己的花朵,结果就像是东施之于西施,反而把自己比得黯然失色;杂草拼命地吮吸她脚下的营养,想让她和他们一样长不高而同化,结果是让她鹤立于鸡群,有了杂草的陪衬,牡丹反而是更加光艳夺目。
终于有一天,牡丹花低下了头,周围的草儿们该平衡了吧?一天早上,我看见她红色的唇边,一个花骨朵儿孩子般的露出了笑靥。
始终阳光灿烂
家在学校,住五楼。楼下的校园里长满了绿树,主要是女贞树。女贞树努力地生长,长了好多年,也没有长过四楼的高度。
五六月间,女贞树开花了。花开在枝头上,白茫茫的一片。在白天,无论晴雨,朝花看去,给人的感觉始终有阳光笼罩。在夜里,无论明暗,朝花看去,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月色朦胧。这一伟大发现,让我一直激动不已。
平日里生活在地面之上,树荫之下,对于树总是仰望。仰望看树,看到的都是树的背面——阴阴的、暗暗的一面。你看,树枝朝向地面的一面,阳光直晒不到,细雨淋漓不着,于是长出了霉一样的青苔;树叶朝向地面的一面,阳光直晒不到,细雨淋漓不着,于是长出了霉一样的青灰。我们生活在树下,虽有绿荫的庇护,但看到的感到的都是阴暗的一面,同时也有高的压抑,久而久之,心灵接受不到阳光的照耀,细雨的滋润,于是心情变得灰色暗淡,说话话不流畅,做事事事不顺,时时哎声叹气,成天怨天尤人。
这不,自从家搬上了五楼,我得以有机会重新审视树。
虽然我的生活和工作绝多是在地面完成的,但是,一回到家里,我就生活在了树林之上,对于树,我可以采取俯视的角度。俯视看树,看到的都是树的正面——鲜艳的、明亮的一面,于是,眼里始终阳光灿烂。不信么?你看,树枝朝向天空的一面,阳光直接拥抱,细雨畅快淋漓,于是树皮光滑明媚,随时充满青春的活力;树叶朝向天空的一面,阳光直接拥抱,细雨畅快淋漓,于是树叶鲜亮翠绿,随时精神抖擞、光彩照人。特别是花开的时候,花朵对着太阳笑,对着明月笑,对着看花的我们笑;笑得天真无邪,笑得香气四溢,笑得看花的人跟着笑。这时啊,虽然我们生活在树梢之上,暴露于天地之间,但看到的感到的都是明媚的一面,久而久之,心灵向上,随时都像是在接受阳光的照耀,细雨的滋润,于是心胸变得豁达开朗,说话神采飞扬,做事事事努力,时时笑容满面,天天阳光灿烂。
当然,高过了这些树,在便利于接受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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