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看着地间雪白丝帕上托着的数十支银针,一时再想不出她都把这些扎人的东西收藏在哪里带了进来。
他问欢颜:“她是什么人?”
欢颜眼底有灿亮的光芒闪了闪,说道:“我也想知道。”
妇人头部和胸颈部已扎了二十一根亮闪闪的长针,但也不见痛苦之色。
欢颜又拨开妇人的白发,取了枚细如牛毛的金针,扎入她脑后的玉枕穴,轻轻捻动。
妇人低低地呻吟,眼睛却渐渐流露出一丝清明。
欢颜柔声问道:“姑姑,好些了吗?”
妇人张着嘴,翕动了好久,才道:“好好些了”
声调怪异之极,鹦鹉学舌般僵硬木讷。
欢颜诱哄般继续问道:“那你该记起来了吧?他们为什么关你进来?”
妇人眼睛便又发直,半天不作声。
欢颜慢慢地提示道:“太子太子妃还有太子妃的知言”
萧寻手上一晃,烛泪滴到手上,火辣辣的。
妇人的神情便激动起来,胡乱抓着自己胸前衣衫叫道:“对对”
萧寻只怕她又做出原先遇到的那个女犯的丑态来,也把自己衣衫给扯下来,当着欢颜的面岂不尴尬?连忙伸出手去,抓住那妇人的手,阻止她乱动。
那妇人脸色倏变,蓦地惨叫起来,人就要坐起。
欢颜慌忙将萧寻推开,飞快捻动她头部的数根银针,放缓了声音道:“别怕,别怕,他们走了!”
妇人逐渐安静下来,双手却又放回胸前,在里面掏摸着什么。
欢颜猛地悟过来“裹胸?”
妇人点头,却又急忙摇头“不不是我是他们让我去偷下了药倒倒太子,倒三皇子惠妃说,毁毁的不只太子妃还有知言,她她的儿子”
妇人满额的汗水越渗越多,眼神越来越惊恐,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
她大约十余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又半疯半傻的,颠三倒四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随着她越说越多,一个宫廷阴谋的模糊轮廓到底慢慢呈现出来。
那时候的太子自然是许安仁,太子妃则是许知言的亲生母亲李弄晴。
惠妃得宠,并有当时的权相撑腰,一心想废了许安仁另立自己的九皇子为太子。其时还有个三皇子也很得当时的顺成帝欢心。
三皇子和太子妃从小便认识,多半还有些暧昧情思,便始终支持太子,常在父皇跟前为太子说话。
惠妃遂巧作设计,在某次宫宴后下药使三皇子和太子妃共寝一处“抓奸”在床,并取了太子妃裹胸和配饰为证,逼迫三皇子放弃支持太子。
在此之前,惠妃已令人放出流言,污蔑太子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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