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道:“算时辰,差不多该是他们把欢颜姑娘送到驿馆那时候下的雨。那时天都黑透了,雨又大,若按常理推断,萧府的人必会留他们在驿馆住上一宿,所以他们没回来,这边也就没派人去找。”
慕容雪呆了呆,才道:“也是。何况成护卫武艺高强,这一路也没什么险要的去处,不可能有什么意外。”
许知言紧捏着茶盏一言不发,身体却明显地僵硬了。
这时,外面有人禀道:“殿下,萧公子来了!”
说话间,萧寻已缓步踏入。
他虽也披了蓑衣,戴了斗笠,但这么大的雨,再细密轻软的蓑衣也不管用。
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连头发都地滴着水。
他的脸色仿佛被雨水冲刷得发白,但依然唇角含笑,眉目轻扬,双眸里的神采与寻常访亲会友时并没什么两样。
“二哥,这大晚上的,打扰了!”
萧寻一边说着,一边向房内一打量,并不见欢颜,已自暗暗失望。
许知言心下焦灼,开门见山问道:“欢颜让你送什么过来?”
萧寻郑重道:“承蒙二哥不弃,当日亲将欢颜嘱托给我。今日欢颜回来,我也该亲自过来和二哥交待一下。锦王府给欢颜预备的嫁妆,以及欢颜本人,在下纹丝未动。依我和欢颜的约定,若她亥初未回,我便将她的箱笼送来。”
他的眸光里终归有了涩意,低叹道:“虽然天公不作美,这么个好日子给这样的天气可我不想失约,因此这时候冒失前来,还望二哥恕罪!”
许知言没有说话。
甚至连一句逊谢也没有,石像般木然坐在桌边。
慕容雪的脸色也古怪起来,她看看萧寻,又看看许知言,待要说话,却又犹豫。
萧寻渐渐觉出不对时,许知言终于说话了。
他似从牙缝间挤出字来,几乎每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颤意:“立刻召集所有人,下山寻找成说和欢颜!找不到,一个都别回来!”
外面候命的人极少见他这般神色语气,慌忙出去传令。
惨白的闪电下,便照出了屋外廊间奔忙的人影,无不满脸惊惶。
萧寻似被闪电击中,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跟前,好久好久,也像从齿缝间挤出哆嗦的话语:“二哥你没留她?”
许知言的面庞如敷了层冰霜,沉默地握着茶盏,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慕容雪忙代他答道:“萧公子,欢颜已是萧家奉旨纳进门的妾室,二殿下怎好留她?故而天还没黑便让成说他们送她回去了。再不知不知他们下山后去了哪里,怎会没回驿馆”
萧寻忍不住叫道:“她根本没下山!”
许知言微微抬头,耳朵侧向他的方向。
萧寻道:“我原也想着她可能会回去,所以有留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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