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着两名随从在山脚等候。但他们一直没等到她,也从未看到她下山!”
慕容雪也不禁惊道:“没下山?此处距离山脚不过三五里路,他们明明离开这里,没下山能去哪里?何况”
她没敢说完,可萧寻等却能听得懂。
外面又有闪电撕裂窗外的天空,红艳艳如毒蛇舌信,直要击入屋内。
惊雷劈下,暴雨愈发如倾如泼。
凝香小榭几乎是附近唯一的建筑。
从这里往山脚,根本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三个人,三匹马,加上一猿一犬,在这样的暴风雨下,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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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杏终于领着太医匆匆赶过来。
那太医该是刚从床上被唤起,帽沿尚歪着,惺松的眼睛小心地在许知言和慕容雪身上扫过,屏声静息上前见礼。
许知言冷冷问道:“我问你,傍晚欢颜姑娘开的两张方子,是治什么病的?”
太医犹豫,却不敢不答:“回殿下,那两张方子,一是保胎药,一是堕胎药”
“咣当”一声,许知言的茶盏摔落于地,跌得粉碎。
“保胎堕胎原来,原来”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满目的黑暗里,像有无数个漩涡在转动,要将他生生地吸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她已经怀了身孕。怀着我的孩子我把她交给了别人。”
也许,原来她还有一线希望去开始她新的生活,可她不可能怀着许知言的骨肉跟着萧寻走。
这对萧寻不公平,对许知言太残忍。
他们都以为放手是给了她一条生路。
可原来,放手也能成为一条死路。
“老天,我我做了什么”
许知言站起身,躯体摇摇欲坠,却踉踉跄跄地直冲向门外。
那里很冷,那里很黑,那里有狂风有暴雨有惊雷可那里有她。
慕容雪惊叫,要去拦时,却被他一手推开。
萧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上前将他抱住,叫道:“二哥,二哥,你别着急,我去找,我现在便带人去找!既然没下山,她必定还在附近,又有成说他们照顾,应该不会出事!”
“会会没事么?”
许知言惨淡笑着,咳嗽,却觉门外的冷风冷雨吸入鼻中,竟能让他憋紧的胸口轻松些,忽一弯腰,已有一口殷红吐在萧寻袖上,人已一阵晕眩,再也站不住脚。
萧寻一颤,低声道:“二哥,保重!不为自己也该为欢颜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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