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萧寻带人在雨中寻找一整夜,始终一无所获。
敢在那样的雨夜行走在山间的侍卫,当然个个身手敏捷。饶是如此,这夜还是不断有人湿滑的山路上跌倒,甚至有人摔断了胳膊。
等天亮回到凝香小榭附近时,雨渐渐小了,止了,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绝望。
旁边的溪泉愈发水流湍急,不少人的目光开始扫向溪泉下游,就差点没建议派人到下游打捞尸体了。
欢颜在认路方面的天分之差,正如她在医学方面的天分之高。以常理而论,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迷失在那样暴风雨的深夜山林里,生还的可能实在不大。但她身边带着一猿一犬,便是出了事,至少也该听到犬吠猿啼之类,不至这样杳无踪迹。
若是她一气投水,惶惑的猿犬或是自己跑了,或是很通人性,跟着跳下去救人,一起被水卷走倒是有可能。
慕容雪已在安排人去附近官府,打算动用官兵过来搜山了。
她不一定对欢颜有多少好感,但她不能看着许知言忧心如焚,他的身体也未必禁得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生或死,她必须给许知言一个可以看到的结果。
可萧寻不认为他的小白狐会走上那条绝路。
她早早地把堕胎药扔了,足以证明她从来没打算过不要他们的孩子。既然想保住孩子,她便没有理由轻贱自己的性命。
在天色大亮后,他又回到了欢颜最后呆过的山石边,徘徊许久,意外地看到了山石上的两行字。
当以金簪所划写,字体不大,痕迹也浅,并且是在山石下方,该是她坐于地上所写,如果不是用心查看,连白天
都不易看清,更别说晚上了。
或许,根本上她故意的。
如果他们没有用心找她,她又何必让他们看到她的去向?
字迹本就浅,又被雨水冲刷了一夜,很是模糊。萧寻辩认许久,才看清所有的字。
“我当走遍南疆北漠,寻出疗治锦王眼疾之策。锦王保重,阿寻勿念。”
锦王。
阿寻。
孰亲孰疏,一眼可辨。
萧寻不敢自作多情,以为在欢颜心里,他就比许知言重要了。
她该深知许知言被迫弃她,只是因为双目失明,无力自保,无力保她,——而他被人算计,也和她的疏忽不无关联。
因此她要挽回他的眼睛。或者,也想挽回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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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都没泪啊,于是饺子泪了好吧,下边应该不虐了,都不用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