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地荡漾着。
她踮起脚,在他的眼睫上亲了一亲。
萧寻蓦地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凝于她的面庞。
欢颜的脸便红了,却大着胆子,又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萧寻浅浅地笑了笑,眼眸却越发地黑,而且深,漩涡似的要将她吸进去。
但那种情绪,却不仅仅是因为爱恋或痴迷。
欢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底满是不甘的痛恨和受伤。
可下一刻,她被热烈地亲住。
他几乎是凶暴地回应着她的示爱,相识近五年来破天
荒头一遭的主动示爱。
“阿阿寻”
她低柔的呼唤声很快被他吮去。
衣带扯开,罗裙褪去,指掌间的大力让她吸了口凉气,却很快柔软了身躯,配合地承顺他的爱。抚。
宝篆香销,枕屏摇动。她由着他轻笼慢挨,将他完全没入她的身体,战。栗地低低吟哦。
他渐渐纵情,只在她身体内往深里更深里纵。横肆。虐;她婉转应和,转眼鬓松钗落,乌发铺枕,雪胸汗湿,青葱十指时而绞紧衾褥,时而握他腰背。
她和他比总是太过孱弱,每每承受不住,委屈得泪落涟涟;但此刻却啮齿隐忍,只由着他狠命将她摧。残。
她的黑眼睛雾蒙蒙的,痛楚却包容,柔和地凝视着她放纵任性的夫婿。
萧寻喘着气,低声在她耳边道:“欢颜,舒服么?”
欢颜迟疑了下,轻轻地点头。
他一向可以带给她强烈的愉悦;但他力气似乎太大了些,愉悦过头的钝痛其实比寻常的疼痛更让她禁受不住。
不过,她不在的这两三天,他一定也不好受吧?就当是补偿他罢
她闭上眼,已预备好承受他更深重的冲击。
这时,小腹骤然钝痛收缩。
她失声痛呼时,他已钳紧她,额上滚热的汗珠一滴接一滴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亦是低吟出声。
他痉。挛着,苦楚地呼唤道:“欢颜,欢颜,我好恨你!”
欢颜还在愉悦和疼痛里煎熬,脑中轰轰地响着,却已空白一片。
无力地跌回衾被中时,她才恍惚觉得萧寻好像在说恨她。
她不声不响离开他,又在昔日恋人那边住了两日,何况还有个亲骨肉在那边,怎么看着都是一家团圆的模样,难怪他恨她。
恨她,却更爱她,所以才有这样的大喜大悲,才有这样无法控制的,不是吗?
她疲倦地偎在他胸前,默想了片刻,低低道:“阿寻,我只是出去住了两日,并没有对不起你。”
“嗯。”萧寻应了一声,垂眸看着洁白的面庞。
无论何时,都这般萦霜凝雪般莹透美丽着,无力低垂的眼睫像轻轻合起的蝶翼,巍巍地颤动着,撩人心魄。
他抗拒不了,万卷楼里那位终于能看到心上人模样的男子,只怕更加抗拒不了。
欢颜有些紧张,抱着萧寻的手在他胸膛上不安地屈起,伸直,屈起,伸直。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道:“我盼着你好,也盼着锦王安然无恙,更盼着思颜一世无忧。”
她的眼睫忽然间又湿了,便将头往他怀间埋得更深些,依旧阖着眼,继续道:“阿寻,别去和知言作对,好不好?便是他得登大宝,以他的性情,绝不会因为我或最近发生的事与你为难。他会是个宽仁贤明的君主。”
萧寻捧着她的面庞,低沉问道:“你相信他?”
欢颜睁开眼,眸光在他脸上一转,点头道:“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萧寻道:“嗯,都信。只是相对而言,他比我更可信,是吧?”
欢颜茫然道:“是吗?”
萧寻便无语,低低叹息着将她拥紧。
欢颜卧了片刻,悄悄瞥向萧寻,见他也似倦极,阖了眼睡得正香,轻轻挪开他拥着自己的手臂,披衣起床,蹑了手脚走到自己的随身箱笼前,打开其中一只箱子翻找着。
她的半边身体都快探到了箱子里,自是看不到萧寻已经睁开了眼,将手枕到脑后,默默注视着她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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