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醒目之极。
“这么多的马车,这么多的粮食,他们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逃掉
钱文伸也着急,不过他毕竟上了年纪,遇事沉稳得多,尤其见女婿已经方寸大乱了,反而更见沉稳了起来“你先别慌,咱们再好好想想。就算他们能把行迹隐藏起来,可毕竟拖了那么多的粮食是跑不快的。可如果我们追出去却追不上,那会不会其实他们没有逃得太远,而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洛笙年听着眼前一亮,他又不傻,给岳父这么一点拨立即就想了起来“九原城中多地窖,如果他们把粮食往地窖里一藏,等到风声过去再一点点的拖出来卖,那咱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可整个九原这么大,总不能一家家的去搜吧?那还有什么地方能藏粮食?”
钱文仲却是想到一句话,可就是碍于韩瑛也在当场,不太好。
敢打军粮的主意,又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证明那伙盗贼可不是普通的盗贼,他们不仅有相当的胆量,还组织严明。而且九原这么多地方,这么多财路,他们偏偏什么都不劫,就劫这最不好下手,也最易激起众怒,还是最易陷洛笙年于不利境地的军粮?这到底只是为了单纯劫财,还是打击报复兼而有之?
可这些话不能明,钱文仲只能含蓄的提点女婿“眼下那几个衙役是关键,一定得好好审审,为什么会喝酒,酒是谁拿来的?那两人又为何会去擅离职守?还有那伙盗贼是从哪儿得到我们库房的钥匙,得把这些事查清楚了,估计也能有些眉目了。为了以证清白,老夫愿意从我查起。”
洛笙年愕然,再往旁边一瞧,却见韩瑛还好,但盛行恕却一直看着他们翁婿,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信任之意。
洛笙年顿时明白岳父的苦心了,钱文仲身为自己的老泰山,都愿意接受审查,那么他再要在内部自查下去,就不会遇到过大的阻力。
粮食毕竟是丢在自己的地盘上,要直接责任,自己要负的毕竟大些。就算那几人衙役该死,但也是自己管教不严之过。可要他面对旁人的不信任和猜忌,洛笙年心中还是很生气的,心想自己难道这么蠢,还要去监守自盗么?他偷了这些军粮,就算给自己倒卖成功了,回头把皇上惹毛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可再看一眼钱文仲的眼神,洛笙年强压下心头之气,主动对盛行恕和韩瑛道“此事出在本官处所,若是二位大人有何嫌隙,也不妨来查一查我。”
“这又何必?这事任是谁支使的,都不能是你。为了点蝇头利就触怒龙颜,那可是大大的不值当。
盛大人,你是不是?”
听韩瑛这番劝解,洛笙年心情舒畅不少。可门外却忽地有人高声道“韩元帅此言虽然有理,但也难保有些人明知故犯,铤而走险,是以这案子没有弄个水落石出之前,监事院里谁都不可轻易洗清嫌疑。”
洛笙年心中恼火,却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高杰耀武扬威,带着一身法不容情的威严进来,见面就责难起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洛大人因何不知会于本官?难道是瞧不起本官还怎地?”
我没事告诉你这老匹夫,那不是给自己找抽么?
见洛笙年一时语塞,钱文仲把话接了过来“高大人多心了,您是陛下任命的监军,监管的是军中事务。眼下监事院粮食失窃,院正大人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韩元帅和盛大人,并不算有错,更谈不上对您有个人成见。”
“可监事院里丢的是军粮!这难道不是军务?本官过问,又有何不可?”
“高大人。”连盛行恕也觉得他火气太大,得灭一灭了“谁都没高大人不能过问此事,只是按着规矩,代王先通知本官和韩元帅也不算出错。”他淡淡一笑“若是凡是跟军字沾边的都是军务,都得由高大人代劳,那本官这知府衙门倒是也可以上奏天听,撤了了事了。”
高杰一哽,这才觉得自己方才操之过急了些,一竿子把一船人都给得罪了。
幸好韩瑛不想在这时候还闹内讧,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此事着急罢了。既然高大人来了,那咱们就把那几个差役提上来,先审审他们。”
他们在这边审案子,那边钱灵犀也在想法子“丑丑,你能想法把粮食追回来么?”
丑丑不敢打包票“我出去试试。”
“那可全拜托你了。”钱灵犀知道,若是这批粮食出了事,那不仅是洛笙年,连钱文仲的仕途都得完蛋。到时整个九原还不知牵扯到多少人,想想都让人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