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翰林起身的时候,锦好还在酣睡。
目光落在海棠春睡的锦好身上,不由得贪恋的多看了两眼,掠过那锁骨处的梅花痕迹,心中的沉闷,顿时一扫而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袭来,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的身子真好,从来都是这么的好,玲珑有致,细滑的让他无限痴迷的里面更好都不知道品尝了多少次他还是一进去,就忘了自个儿身在何处
金翰林微笑着,小心的拨弄了锦好散在枕间的发:好好的发真柔软,就和她的身子一样柔软,摸在手心,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顺滑的发丝,如绸缎般在他的手心划过,他的心间划过奇异的涟漪来。
金翰林痴迷的看着睡的香甜的锦好,那丝丝的涟漪在心头波动着,带动这浑身的血液都拨动起来,在身子各处冲撞着。
感受到他的注视,锦好嘟哝了一句:“你起了?”眼皮子却未曾张开,依旧闭着眼睛,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嗯。”他轻轻的应道,随即帮她理了一下薄被:“时辰还早,你再睡会。”
锦好含糊的应了下去,转身,继续睡去,昨夜折腾的许久,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直到三更天,才放她睡去,累极的她,根本就没时间去伤心雪兰的背叛,更没有时间难过失望了,只想着好好的饱睡一觉。
金翰林含着笑,也不叫下人伺候,亲手亲脚的去了耳房,洗簌了一番,用了一碟子小花卷,一碟子素包子,一碟子香油拌芥菜丝,一小钵煮的极好的白米粥,才去了书房。
阿宝早就侯在书房前,见金翰林来了,忙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侯爷,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叶家二少爷身边的莫姨娘漏了消息,给雪兰知道夫人伤了身子,难以有孕。”
“是莫锦玉?”金翰林眼底寒光一闪,语气顿时冷冽了几分:“她是觉得日子太安生了吧!漏网之鱼,还这么不安分,不如就成全了她的心思。”
对着阿宝细细交代了一番,完了目光看向锦好的院子,全是担忧心疼:“你家夫人是个心软的,这事情你莫走漏了风声。”
阿宝暗暗翻了个白眼:看吧,看吧,夫人这才是高手,什么都不做,就哄的侯爷上赶着帮她做了所有的事情,绝了所有的危险。
夫人是心软的?
笑话,别人不知道,他这些年和夫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能不知道吗?
夫人心软,那天下就没有心硬的人了。
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阿宝唏嘘不已,自家侯爷被夫人吃得死死的,却不自觉,还翘着尾巴,万般开心的样子。
镜中的女子,一身凤冠霞帔,艳红的色彩为她添了几分艳丽,几分娇柔,几分妩媚。
宁若秋细细的打量自己的妆容,容不得一丝的瑕疵。
“好了,别看了,我确定你是天下最完美的新嫁娘,今日洞房花烛夜,绝对将新郎迷死了。”
一旁的常欢看着宁若秋第十八次检查自个儿的妆容时,再也忍不住了。
宁若秋的脸上微红,好在今儿个的粉擦得够厚,倒也没能显示的多明显,不过一双水波流转,碧波荡漾的美眸中,却是情义深深,娇嗔了常欢一眼:“你就笑吧,也不想想,当初谁成亲的时候,紧张的连凤冠都戴歪了。”
常欢听了这话,想起成亲时的紧张,也轻笑了起来,随即想到现在的日子,嘴巴却嘟哝了起来,眉头微锁,眼中闪过一道阴影:“当初成亲,一心盼着能过上相敬如宾的日子,谁知道现在却是相敬如冰。他已经一个月没进我房了。”
没有寻常闺秀的忸怩羞涩,常欢郡主一如既往的彪悍。
“你别怪他,他虽说是入赘,可到底还是人家的儿子,你和你婆婆,总是这般针尖对麦芒,他夹在中间难办,你逼得紧了,他也只好这般避着你。”
宁若秋瞧了眼常欢的脸色,道:“要我说,你就忍忍,日后遇到你那婆母,多让一步,他不为难,还能不入你房。”
常欢抿着唇,半响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婆一直记恨我让他入赘,从来看我就不顺眼,逮到机会,就狠下手折腾我,哪里是我退让,就能相安无事的?”
她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说我这些破事,今儿个是你的好日子,咱们说些高兴的。”
像是想到什么好事似的,常欢撞了一下宁若秋的肩头,挤眉弄眼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叶大公子对上眼的。这叶大公子俊美丰仪,人才出众,文武双全,是世间少有的英豪,年纪轻轻,就军功赫赫,更得皇帝宠爱,这样的英杰,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瞧上对方的,怎么事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嗯,我也觉得很突然,没想到会赐婚。”宁若秋想到今日要嫁的那个男人,心中就溢满了甜美,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浅浅的笑容: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
她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所嫁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叶若铭就是她心目中的那样的男人。
在她满心的期盼中,迎来了吉时,在父母的殷勤叮嘱声,她上了花轿,透着红色的盖头,她看向那个面色冷硬的男子,隔着盖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一身艳红的喜服,骑在高大的马上,风吹过,带起飘飞的衣袂,似一朵绽放的海棠花,挺拔而俊美。
宁若秋觉得自个儿掉进了蜜罐中,心里倍儿甜腻。
下了花轿,跨过金钱盆,拜过天地,喝过合欢酒,就等着叶若铭回来就寝。
想到母亲昨儿个教的那些东西,想到那压箱底的小册子,她的脸色羞红了一片,却满心的期待。
叶府二门内的花厅,是女宾们的坐处,而二门外的正殿却是男兵们的宴饮处。
遇上喜事,男人自然要喝酒,酒喝多了,那声音喧嚣热闹的让女宾们都在心中摇头,这些人,往日里再怎么端着,两杯酒下肚,什么原形都露了出来,也就骗骗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
叶若铭已经敬了正中两桌的长辈,此刻正在东厢里敬酒。
东厢房里,是以八皇子谢明覃为尊,金翰林陪坐在谢明覃的左手边,到处说笑一片,见到叶若铭进来,谢明覃就站起身子,拿着他那不离手的扇子,扇了几下,一派风流潇洒:“今儿个你大喜,我非将你灌醉了不可”
叶若谦忙笑着挡道:“殿下手下留情,今儿个大哥可是新人,若是喝醉了,岂不是耽搁了大事?”
不管,私下里怎么不和,该说的话,该表的态,该行的事,还是要做的。
听了叶若谦的话,满桌子的人都哗然大笑起来,众人都知道他嘴里说的大事是什么。
叶若铭却是面色淡然的斟酒,也不理会叶若谦在一旁的劝慰。
“表哥,我敬你三杯。”
众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家新郎,敬酒时都恨不得少喝两杯,不误了洞房花烛夜,这叶大公子怎么一上来,就和八皇子对饮三杯。
谁知道这八皇子也不推却,很是干脆的端起杯子,二话不说,两人就干了三大杯,实实在在,半点虚头都没有。
别人不知道叶若铭为何要和他喝上三杯,谢明覃自个儿却是再清楚不过,无外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却非娶不行。
想到叶若铭成亲后,没几日就轮到他了,还一娶就是两个,谢明覃喝酒的兴致就更高了起来,喝醉了才好,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对着一旁含笑温润的金翰林,就越发的瞧不顺眼了,打算今儿个就盯着他了:想他和表弟,一表人才,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到最后就输给了这个小子,让他抱的了美人归?
要说看不顺眼金翰林的人,自然不止谢明覃,叶若铭也觉得眼前这张温润的脸,瞧着实在让人刺目,于是举着酒杯,感谢金翰林的到来,非要与他饮上三杯。
叶若铭虽然往日里冷着一张脸,可是为人却不错,人缘也不坏,往日里是个锯嘴的葫芦,不爱说话,更难得开玩笑。
今儿个居然主动举杯,众人都兴奋了起来,想来是今儿个娶了亲,心情好,众人有心闹一闹,和他拉近距离,就杂乱的叫了起来,举着杯子,涌向叶若铭、
“还有我!”
“你可不能两眼看待,厚此薄彼!”
“我这一杯,你说什么都得喝下去吧”
如此这般闹着,一直喝道天快亮,才散去,金翰林也没少喝,谢明覃和叶若铭轮番拉着他,一杯又一杯,喝到中途,就落得个趴在桌上,大醉睡去。
谢明覃心中的闷气出了,站在廊檐下的阴暗处,摇着折扇,看着被下人扶出门,一路摇摇晃晃的金翰林,再回转身子,看了眼另一个喝的迷糊大醉,摇摇晃晃被下人扶住,送去喜房的叶若铭。
幽幽的叹了口气,扬起头,看向高朗的天空,无限伤感起来:要不,等他娶侧妃的那天,他也喝醉好了——至少这样,就不用去面对那红烛光中,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了。
宁若秋一直在等叶若铭回房,可是等到天色微微发白,才迎回来一个烂醉如泥的男子。
她心下虽然失望,却又觉得窝心,亲自打了水,帮着叶若铭清理起来,手指拂过男子刚毅的五官,心下更是甜蜜难当。
“锦好”宁若秋手下动作一顿,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她安慰自己,或谢是她听错了,却又听见叶若铭清清楚楚的叫了声:“锦好”声音惆怅,似是无限悲伤,低低沉沉,并不大,可是却让宁若秋犹如雷劈,脸色苍白如雪,双腿发软,整个人就瘫在了床榻之上。
虽然她曾经似有所悟,知道叶若铭心中的女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情深:新婚之夜,却还放不下!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新婚丈夫,却在新婚之夜喝的个烂醉,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锦好?朱锦好,又是你,为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那张美若莲花的脸庞,在她的脑海闪过,心里骤然堵的难受,如鲠在喉。
宁若秋看着烂醉如泥的叶若铭,心里就如同吃了黄莲一般,苦的她满嘴发涩。
月光透过雕花窗子,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落在宁若秋无波的面上,几乎剔透的光芒让她明艳的脸多了几分窒息般的沉静,红烛摇曳,却透着清凉。
为什么她的幸福总是这样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今夜,伤心愤怒的人,绝不是她一个。
叶若谦此时也微醺的往莫锦玉的院子去,却在到了门前时,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呻吟。
他脸色一变,猛的推门而进,却见莫锦玉正赤身**的和一男子在床上翻滚。
他顿时双眼冒火,冲上去,就一脚将那**的男子踢飞出去,那男子一口鲜血吐出,顿时昏死过去。
叶若谦也不管那男子死了没有,再狠狠地给了莫锦玉一个巴掌:“贱人!”
莫锦玉眨了眨眼睛,似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看了看叶若谦,又看了看地上吐血的下人,狠狠地的掐了一下自个儿的脸颊,半响才胡乱的抓了件衣裳披上,滚下床来,抱着叶若谦的腿大哭着:“爷,我不是我是被人陷害的爷,我以为那个人是爷我定然是有人害我,也定然是有人害我”
叶若谦嫌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狠狠地一脚,将她也踢飞出去:“脏了爷的腿!”到这时候,还不死心,居然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有人害她?不就是指云秀吗?
这些日子,莫锦玉三天两头在叶若谦耳边念叨楚云秀要害她,这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所以,莫锦玉一说,叶若谦就自动对号入座了。
此时,莫锦玉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开口,叶若谦就更恨不得将她捏死了才甘心。
真是可恶的贱人,亏他还信了她的话,对云秀生了嫌隙,真是蛇蝎心肠啊!
叶若谦的一脚,男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莫锦玉一个弱女子,顿时晕死了过去,而身下却流出大片的鲜血来。
叶若谦冷眼看着地上这对狗男女,根本就没有将莫锦玉身下那汪鲜血看在眼里——这贱人能勾搭下人,说不得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野种。
他是京城叶家的二少,怎么能认下这样的野种,但凡有一丝的怀疑,也容不下。
叶若谦觉得耻辱,非常非常的耻辱,自个儿的女人出墙,就已经是件丢人的事情,而出墙的对象,还是一个连自个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下人,那就不光是丢人了。
他愤怒,狂怒,只是最后,淡而冷漠的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莫锦玉,唇角勾出冷凝的弧度,眼中闪过一道幽光,才缓缓地走到点着宫灯前,那么轻轻的一推,宫灯明灭,燃起百子合欢的帐纱,火势渐大。
他冷哼了一声,决然转身,身后渐成火海。
莫锦玉在一片炙热中醒了过来,她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可是到处都是火,火星子落在她的身上,她似乎闻到自个儿的肉烧焦的味道。
“救命救命”她放开嗓子叫喊着,可是除了大火焚烧,没有任何人冲进来救她。
她不甘心就此死去,她要逃,她不能死
可是腹部的疼痛,身子的疼痛,让她半步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自个儿吞噬
好痛,好痛
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到死都不知道,这把火是她枕边人点燃的,或许这是老天对她的慈悲。
叶若谦等到莫锦玉的惨叫声断了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他的院子,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后,一道身影,从暗处闪身而出,瞧了那漫天的火海,还有远处疾奔而来的叶家下人,脚下一蹬,闪身上了屋檐,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中,很快就到了叶宅门外左边巷子中,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
“侯爷。”那黑夜低低的叫了一声。
“咱们回去吧!”轿中传来温润如水的声音,哪里有半丝醉意:“已经到了辰时,夫人等了一夜,怕是心焦了。”
车轮声滚滚,从头到尾,马车中的人没有问一句事情办的如何?
或许他太清楚身边这个笑起来有几分稚气小厮的本领。
叶家大火熄灭的时候,锦好正窝在金翰林的怀里,追问着叶若铭婚礼的情景,虽说她和叶若铭是结义的兄妹,天韵公主和长公主又是嫡亲的姐妹,只是最后闹成那副模样,再加上与叶家有那么些过节,这喜酒自然喝不得,只是装病,躲了过去。
可是心底却有些放心不下,不管怎么样,叶若铭对她的好去,却是不能就那么轻易放下的。
“似乎挺高兴的,酒喝的很痛快”
金翰林嘴里说着,手下摸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神志却渐渐地恍惚起来。
叶若铭自然不高兴,他向来观察入微,叶若铭的细微情绪波动,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眼,只是他觉得这没有必要告诉锦好,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惦记,就是再好脾气的男人都忍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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