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
“喵”别乱碰我!闹闹抗议,我一定要弄清楚你这个怪人是干什么的,闹闹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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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当猫还真累,用三只脚一拐一拐地走着路的闹闹心道,如果人的手受伤了,顶多是不能沾水,不能拿东西,可是猫的手受伤,连走路都成了问题,更别说查清楚杜明伦的身份了。
不过它住进这里已经两天了,要说对杜明伦的生活一无所知,也是不可能的,它至少知道了这个男人很爱运动,每天早晨起来一定要出去跑步。
爱干净,家里的房间每天至少打扫三次,连带地,它每两天就要洗一次澡,这还是那个兽医替它争取来的福利,说频繁地替猫洗澡会让它生病,它才免于每天两次澡的噩运,不是它不爱干净,只是让男人洗澡,总是有些尴尬。
他没工作,至少现在不工作,每天闲闲地呆在家里,除了整理房间就是盯着电脑,一双手总是在键盘上敲来敲去的。
不过很有钱他买那些贵死人的宠物用品时连眉头都不皱,它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还有他的衣服,他原来不是每天都穿一套衣服而是他只有白色衬衫,黑色领带,全黑色西装,真是奇怪的品味。
他也没有朋友,除了那个兽医之外,它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听见电话响过,更别说有人登门拜访。
神秘人,真是神秘人,想得它头痛将因思维过度而痛疼的头贴在清凉的地板上用力蹭了两下,用没受伤的左前脚盖住眼睛,睡觉,它一个猫,想那么多事干吗?还是睡觉最好,它要把当人的时候没睡足的觉都补足了。
要知道,高考考了四年,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黑眼圈常年挂在脸上,这次它要睡个够本。
它睡着了?要出门的杜明伦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大约六个小时之后,他从外面回来,却发现闹闹几乎没有挪动位置,还是在睡。
杜明伦双眼带笑地看着憨态可掬的闹闹,它的后腿重叠平放,受伤的脚也平放着,也许是讨厌太过刺眼的眼光,另一只没受伤的前脚挡在眼睛前。
他玩心大起,悄悄地走近它,蹲下身,捉起它盖住眼睛的脚掌轻轻放下,它完全没有反应,甚至打起了呼。他轻触它的耳朵,好像是因为怕痒,闹闹将耳朵平贴在小脑袋上,小家伙,根本就是在装睡。
“喂,起来吧,你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他捏住它颈后的皮毛,向上拉,闹闹像是死了一样任他拉,就是不动。
“懒猫。”他轻斥道,干脆将它整个拉离地面,又轻轻放下,然后又开始拉它的脚掌。
“喵”闹闹终于不胜其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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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晚上再睡吧。”他收起刚才顽皮如十岁少年的笑脸,很严肃地说道。
“喵”不要,我要睡,闹闹拔开他的手,用三只脚一跳一跳地走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又趴在了地上,继续睡。
“懒猫。”杜明伦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猫咪都是贪睡的,幼猫每天的睡觉时间至少要达到十六小时,闹闹这么睡,也算正常。
“铃”正在上网看新闻的杜明伦接起了电话,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点多了,他看向闹闹,它还在睡,这么说来,它至少睡了十几个小时。
“明伦,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嗯,知道。”会在这种时间打电话给他的,只有她。
“听说你今年不打算接辅导班的课程?”杜明伦的职业很正常,没有闹闹想的那么复杂,他是a大的副教授,教的是微积分,现在是暑假期间,他不上班更是正常。
“是。”他并没有多作解释。
“我和老板说了,他说你的时薪可以再涨百分之二十,明伦,这个价已经够高的了。”
“不去。”他不想再教辅导班,从来都不是因为薪水,主要原因之一,恰恰就出在这位殷勤地想要让他多赚些钱的女人身上,他实在不喜欢她太过主动明显的追求,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另一项工作,牵扯了他的精力。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不肯答应的。”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低泣声“你来吧,我已经递了辞呈”
“”杜明伦皱起了眉“你不必辞职”只要别总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就好了,其实他不帅,不风趣,钱也不多,他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喜欢他,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实在没有那种感觉。
“你答应来上班了?”电话那头的女人破涕为笑。
“每天一小时。”
“好,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马上打电话给老板,你能不能明天就上班?”
“嗯。”女人的情绪转变真快,杜明伦放下电话,刚才的事再一次证明自己不懂女人,也不想懂,闹闹不知何时醒了,眨着大眼看着他。
“醒了,闹闹,我去拿牛奶给你。”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转,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喵”原来这样的男人也有女朋友,现在的女人还真是不挑。闹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将身体拉到最长。
不过他说话好简练,它拉长了耳朵却也只听了个大概,晃晃仍有睡意的脑袋,口腹之欲战胜了睡意,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等一下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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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睡不着了,凌晨一点,闹闹睁着的琥珀色眼睛东张西望,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更可能是因为猫的生理时钟,它现在比白天还清醒。
不过身为猫的好处之一就是它有夜视的能力,黑夜对它还说不算什么,动了动已经可以活动的伤脚,闹闹从它的猫窝中跳了出来。
“喵”还是有点痛,不过可以勉强沾地了,现在它要干点什么呢?嗯因为受伤的原因,它好像还没有参观过自己住的房子。
好,就去咦它好像要便便
人有三急,猫也有三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解决的方法,就完全不同。
望着空前高大的抽水马桶,闹闹怀疑自己能不能跳上去,马桶的边缘也好滑,万一失足它太小了,马桶对于它来讲,更像是无底的深渊
低下酸酸的脖子,它放弃了尝试猫砂,原来杜明伦连猫砂都替它准备好了,就在马桶的旁边。
可是它抬头看了一眼马桶,又低头看了一眼猫砂,陷入了两难之中。算了,人类在有抽水马桶前,用的比猫砂强不到哪儿去,用马桶的话,万一便便到一半掉了下去恶
完成了心理建设,闹闹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解决了人生大事之一,看了一眼脚上沾着的细砂,闹闹窜上了洗手台。
虽然这里比马桶还高,但它不怕掉下去掉进洗手池和掉进马桶,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
冲掉自己脚上的砂,嘻嘻,它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猫,闹闹对着镜子扮鬼脸。
原来这间房子挺大的,有两室一厅,大概七十多平米,一个人住足够大,因为是在郊区,也不会太贵,不过以b市的房价,每月两千以上,还二十年左右是确定无疑的。
客厅只有一套沙发,还有一台背投电视,和一般人家的客厅没什么不同,不过好像没见过他看电视。
另一间房好像比他住的那间略小一点,不过五脏俱全而且还很干净,好像随时在等人来住,单脚推开门走进去,闹闹毫不客气地也将这里踩了个遍。
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杜明伦的房间,住了这么久,它对这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皱皱小鼻子,它嫌恶地看了一眼衣柜,据它趁杜明伦拿衣服时的观察,他的衣柜里所有的衬衫都是白的,所有的西装和领带都是黑的。
还有书柜,整整五层书架,上面摆的通通是名字一看就很深奥,厚得让普通人永远都不想翻开,更不想弄懂里面在讲些什么的数学专著。
这个男人是教微积分的,根据它昨天偷听到的情况,他还是一位副教授,怪不得他现在没有上班。
转头看了一眼杜明伦,他还在睡,而且连身都没翻,跳到他的枕边,闹闹研究起来。
其实细看他挺帅的,眉毛又黑又浓,鼻梁也算挺直,嘴唇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原则性强的顽固派。
对它也不错,应该是个好人悄悄收回它认为他不值得女人喜欢的话,他,其实是一个挺可爱的男人,就是性格古怪了一点,但对它是真的很好,很好。
绕着他无声地走了一圈,闹闹终于确认,它是喜欢他这个猫主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服装品味,他穿成那个样子,回头率超高,被他抱在手中的它很尴尬哎。
他的床很舒服,比它的猫窝强多了,终于感到了睡意,闹闹在床边找到了舒适的位子,接受睡神的召唤,与周公下动物棋去也。
月光照在床上,男人与猫都睡得极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整洁的房间,现在下至地板,上至白床单,整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彻底地验证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的经典理论,处处盛开着梅花只是这梅花,是由泥和水构成的。
而这里的灾情是最轻的,客厅和另一间房间,更是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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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清晨,杜家传出了惊天巨吼。看来他是取错了名字了,那个小东西还真是够会给他惹麻烦,系着白色的围裙,杜明伦收拾着房间。
不过让他讷闷的是,闹闹在哪儿弄到的水?他知道它去过浴室,但它能聪明到可以自己打开水龙头又自己关上吗?
拎着抹布往浴室走去,杜明伦又瞪了正坐在刚刚换上干净沙发套的沙发上玩自己尾巴的闹闹一眼,闹闹好似明白自己闯了祸,低下了头。
切,不就是弄乱了房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闹闹低头吐了吐舌头,今天早上它还在睡梦中,就被那一声巨吼吵醒,然后躲避他的追杀。
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小屁股,闹闹也是一肚子怨气,别想歪了,杜明伦虽然很想扁它,但离行动有一段距离,闹闹的屁股是因为逃下床的动作不够灵敏,而摔伤的,后来它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躲到了床下。
一直到确定他忙着收拾房间,暂时没空修理它,它才大摇大摆地出来,不过,床底下有一个纸箱子,里面好像堆满了杂物
这不像是杜明伦的性格,闹闹看着趴在地上擦地的杜明伦,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异常之处,他连地上的一根头发都不会放过,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床底下有用来养灰的纸箱呢?
好奇心被挑起,它跳下沙发。
“闹闹,你在干什么?”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它的脚一印上去,又是梅花梅花处处开。
又打雷了,闹闹窜上沙发,浅蓝色的沙发套上又一次印上了它的足印“闹闹,呆在那儿别动。”
不动等你来扁吗?傻瓜才不动闹闹从沙发窜到了茶几上,然后是电视,柜子,中间有无数的摆设落地。
“闹闹,你停下来!”杜明伦拿着抹布在后面追赶,完全没有平日的形象。
“喵”不停,回头看见了自己造成的灾情之后,它跑得更快了。
十分钟后,人和猫终于力竭,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家俱,电话的话筒掉落在地板上,台灯被扫落在地,窗帘被猫爪勾出几道明显的伤痕,到处布满了猫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