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贤着实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案桌上,脱口“该死!”
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三人正好推门进来,谁知就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李敬业就开口问道:“谁该死了?六郎雍王殿下你如今可是堂堂元帅,还有谁敢给你气受不成?”
他一面说一面把目光转向了黑齿常之,颇有些不善,而程伯虎亦是面露凶光,薛丁山则是皱了皱眉头,想不通黑齿常之什么时候得罪了李贤。
“老黑只是和我说了件可气的事,这天底下还能有谁给我气受?”
—
李贤眼见要误会,便向黑齿常之点点头打了个眼色,待到他出去之后,他便把刚刚那两件事一一道来,趁着三人正在发愣,他便对李敬业说:“敬业,趁着师傅还没统兵去辽东,你赶紧回洛阳去,争取一起去辽东走一趟。刘仁愿这个人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仗义豪爽,但心眼太少容易被人算计,能帮他就帮他一把。”
李敬业没想到李贤一开口居然说这个,不禁为之一愣。这次来西北他也是在征得李绩的同意后主动请缨,结果被李贤当作枪使了。功劳虽然没少,但终究说起来不怎么光彩,因此并不得劲。此时,他沉思了片刻,立刻爽快地答应道:“成,只要朝廷来了调令我就回去。”
安排好了李敬业的事情,李贤少不得朝薛丁山瞅去,随即意味深长地道:“小薛,从今往后,阿梨可就是契苾将军的千金了,你要是敢欺负她,嘿嘿!”
一听这话,李敬业立刻帮腔道:“小薛真是好福气,听说阿梨这次一口气割下了好些耳朵,啧啧,这斩首的功勋就连男人都及不上!”
两边一嘲讽,薛丁山脸上顿时红了,但他如今终究不比当日,深吸一口气便不予理会,反倒是似笑非笑地对李贤说:“我听阿梨说,六郎你和屈突大小姐有进展,真的假的?”
李贤从未想到这话会从生性木讷的薛丁山口中说出来,一时间瞠目结舌。而李敬业程伯虎对视一眼,同时呆了一呆,良久,两人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程伯虎更是不可思议地嚷嚷道:“六郎,你你真的能采下大唐那朵刺最多的鲜花?”
不等李贤回答,程伯虎便唉声叹气了起来:“就算没有那位大姐,六郎也早有贺兰了,敬业成家了,小薛有了阿梨,他娘的,到头来就是我孤家寡人一个,形单影只!不行,既然是兄弟,你们也得负责把我的大事给解决了,至少要像贺兰那样妩媚,像敬业的那位贤妻那样温柔,像阿梨那样本领高强!”
程伯虎这一抱怨,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没多久,众人便笑得前仰后合,就连薛丁山也不例外。好容易笑够了,李贤正想开口说话,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叩门声,紧接着便传来了契苾何力的声音。
“殿下!”
李敬业正好在门边,赶紧上前拉开了门,程伯虎那脸上顿时难得地红了一下,显然是担心被人听去了那抱怨。而契苾何力却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和众人一一见礼之后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
“刚刚从洛阳传来消息,道是蓬莱宫含元殿全殿落成,陛下和娘娘不日将返回长安!另外,据说陛下和娘娘已经选定了未来的太子妃,出自弘农杨氏。”
“弘农杨氏的太子妃”
李贤重复了一遍之后,忽然有一种出了一口大气的感觉,不禁为之愕然,赶紧把脑海中那胡思乱想驱赶了出去——他上次去看房芙蓉是出于道义,没错,是人道主义的关心,绝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当然,她没有嫁给太子李弘,那实在是一种福分,大唐皇后中有好下场的实在太少了!
“还有,陛下对于西北大胜很是高兴,已经有旨犒赏。另外,因为这次大胜正好赶在含元殿落成之前,人人都道是莫大的吉兆。”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契苾何力脸上便洋溢着真正的喜悦“据可靠消息,尔东赞死了,因为钦陵和赞婆两兄弟兵败,那些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吐蕃贵族似乎控制了逻些意图反抗,钦陵已经从多玛调兵赶回去了。”
蝴蝶效应!李贤脑海中冒出了如是一个名词,满面兴奋和喜悦。他真心的希望,逻些的风波更大更猛些,这样一来,这边的吐谷浑重建工作就舒服惬意得多了。好在他此番面对的是初出茅庐的钦陵和赞婆,真是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