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倒像是卢王子身边的一个护卫,似乎叫莫迦”
有些像,未必做得准”
“对对,卢王子压根不认识那个吐蕃使臣,怎么会做这种事?”
李贤见另两人画蛇添足似的使劲辩白,不禁翻了个白眼,命门外的兵士将他们带出去,亦不忘交待不许透露半个字。这人一走,他便立刻吩咐人备马,带着几十个亲兵气势汹汹地直扑苏度和卢的临时居处。
这毕竟是两位王子,李贤虽说不待见他们,这地方还是安排在王宫旁边,更是没少派人“保护”此时,他一脚踹开门进去,一眼看到几个仆役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院子里的那两匹马,样子端的是狼狈万分。见到这一幕,他满心火气顿时熄了三分。
就凭苏度和卢这两个没出息的王子,怎么可能干出这样大胆的事?
他提脚踹门的刹那,里头的人都尚未反应过来,等看到李贤后头一大群亲兵的时候,终于有人大声嚷嚷叫人。不一会儿,闻声而来的几个护卫便提刀赶到,一认出李贤便慌忙回刀归鞘,诚惶诚恐地上来行礼,更有人跑去通报苏度和卢。
“雍王殿下驾到,实在是蓬荜生辉!”
苏度虽说这读写文言不行,这说话还学了一点文绉绉的腔调。听到李贤来了,他们那喜悦劲头就别提了,更存下了几分其他想头。之前是想见见不着,今天人家是自己送上门了,是不是表示事情有了十分进展?
李贤看到那两张堆笑的面孔就觉得腻味,奈何两人都是弘化长公主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虽说他今天是兴师问罪来的,总不好在外人面前发火。他借口说有事要谈,便反客为主地带头前往内室,而除了两个心腹典卫之外,其他亲兵便自觉地守在了外头,这更坚定了苏度卢两兄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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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贤亲自跑来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进了内室,安排好了人在外头看着,李贤刚刚勉强装出来的和气亲切立刻无影无踪,面色不善地看着卢,他忽然问道:“今天下午桑吉达布那里闯进了刺客的事情,你们两个听说过吧?”
刺客?
两兄弟面面相觑了一会,同时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听是听说过,但这是吐蕃的政治斗争,关他们两个什么事?
“卢王子,你的护卫莫迦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前头一个问题让两人一头雾水,那紧随而来的另一个问题就让他们更摸不着头脑了。卢几乎没多细想就本能地答道:“他就在后院,怎么,殿下要见他?”
虽说愈发觉得苏度卢两兄弟作为主谋不够格,但李贤还是吩咐道:“你把人找来,我有话要问!”
见李贤板着个脸,卢心里不觉着慌,立刻奔出去找人,可四下找了一阵之后,往日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护卫莫迦居然不见了。几乎把整座宅院翻过来找了一遍,他终于确定人不知上哪里去了,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报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真的找不到?”得到了如此答复,李贤眉头一挑,随即便言简意地吩咐道“那好,就请卢王子跟我走一趟,如果苏度王子有空,也不妨同来,兴许能够一解我的疑惑。”
苏度和卢被李贤冷淡的语气说得心里直发颤,哪里敢提出反对。等到一路来到王宫那间阴森森的停尸房,看到那具冰冷狰狞的尸体时,卢便忍不住牙齿胆战,恨不得一口咬定那尸体和自己的护卫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这一回他的大哥苏度却抢在了他前头:“没错,这就是莫迦,他脖子上的这个部位是一条疤,正是那时候为了救父汗留下的。正是因为那一次功劳,他才从奴隶变成了父汗的护卫,然后又跟了卢。”
这时候,卢惊得魂飞魄散,立刻嚷嚷道:“大哥,这不是莫迦,你干吗要害我?”
“卢,你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不信我叫上一帮人来认,这伤疤的模样尺寸颜色,谁会认不出来?”
眼见刚刚和睦的两兄弟不看场合就要大吵起来,李贤登时不耐烦了,当下就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这两个胆小怕事的家伙能干出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