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四下望了一
着嘴唇犹豫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实今早从侍女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有人说有人说韩国夫人才是雍王的母亲。”
对于这样的论调,李弘几乎想都没想就摆了摆手,随即板着脸训斥道:“明徽,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雍王乃是我同父同母地六弟,是母后昔日谒昭陵的时候生下来的!之前就有人挑拨我们兄弟,如今又有人编排这种瞎话,你怎么也会相信?”
明徽一向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当初还是宫女的时候就喜欢四处和人闲话,如今虽然已经是太子昭训,但喜好和人攀谈的秉性却不曾改过。而自打阿斐入东宫,她地宠爱不免分薄了许多,心里也有些发虚。此时,一听李弘这不以为然的口气,她顿时急了:“太子殿下,可是这并非一个人胡说八道,听说宫里头已经传开了”
“住口!”李弘此时真的是恼了,口气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空穴来风的事情岂可作准?我不管别处如何,但我这东宫之中绝不想听到这样的声音!你替我传令下去,如果有人敢嚼这样的舌头,不问事由立即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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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李弘那不容质疑的眼神,只得怏怏退下。而等到她一走,李弘就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归原座,提笔正想继续,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气躁,遂恨恨地将笔往旁边一丢,想要发火却找不到任何由头,只能坐在那里自己憋气。
这世道是怎么了,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弘地这个感慨也正是李贤想要发出的。他一溜烟跑到老外婆家后门,不由分说闯了进去,结果小贺兰没找到,却瞧见他那老外婆正在和燕三对着一株牡丹反复讨论,一个在唠唠叨叨牡丹的品种花期,另一个则在滔滔不绝合药的药性问题,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
“咳!”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直到两人都回过头,方才和老外婆打了个招呼,顺带冲燕三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了一个古怪地念头。这老贼头似乎很久不见了,不会是园丁当上瘾了吧?
“外婆,烟儿呢?”
荣国夫人杨氏早就吩咐了门上各处不许私放李贤进来,谁知他如今大大方方现身不说,一张口就问贺兰烟的去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正想好生劝导他不必急在一时,忽然只见一个侍女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口中还大声嚷嚷着不好了,这顿时让她心中一惊。
“小姐小姐她一个人没带,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好端端的人怎么不见了!”杨氏眉头一皱,见那侍女嗫嚅着似乎有话不敢说,她登时恼了,大拐杖往地上用力一顿便厉声喝道“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侍女瞧见主人发火,心中不禁着慌,这才承认早上不合向贺兰烟说了些外头的闲话,待杨氏追问是什么闲话时,她却犹豫着不敢说。此时,旁边等着的李贤却忍不住了,上前劈头盖脸地问道:“烟儿出去之前可曾有什么不对?她可露过口风说是去哪?”
“小姐小姐有些失魂落魄的,什么都没说”
李贤闻言更是火冒三丈,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是要把面前这个蠢笨的女人撕裂一般:“你最好祈祷烟儿不要有个三长两短,否则我非活剐了你不可!”撂下这句话后,他气冲冲地奔了出去,竟是连招呼也来不及打。
杨氏连叫了两声也没叫回李贤,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前头那个面色煞白的侍女。严厉逼问了一番之后,她方才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颗心猛地一悸,整个人差点歪倒了下来,好在有燕三在旁边扶了一把。
她着实是忧心如焚,毕竟这要是贺兰敏之听到这种传闻必定是一笑置之压根不会理睬,可贺兰烟偏偏是个死心眼的,说不定会相信这种鬼话。忧惧了一阵子,终究是往日的狠辣决断占据了上风,她渐渐恢复了镇定。
叫来两个家丁把那个吓呆的侍女牢牢架住,她便吩咐召集整个宅子的下人。等到人都到齐了,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她冷着脸吐出了一句话。
“今后若是谁敢乱传话,便想想这个蠢货的下场!来人,将她杖毙!”
乱棒齐下的闷声和女子的哀嚎声夹杂在一起,但见四周一张张脸噤若寒蝉,而杨氏的脸亦是凝满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