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去,有可能并非她自愿的是不是?”
“少主,您要上哪去?”长期伺候主子培养了极好的默契,马上就猜到他接下来将做的事。
他回眸森冷的一笑“既然你们不说,我只好自己去寻找答案,等我回来,再考虑如何处置你们。”
“少主,您不能去人界。”他们试图阻止他的行动。“少主”
没有人阻止得了他,夹着雷霆万钧之势,进入另一个世界。
他要当面再问一次,这次他要听到她的真心话。
百花幽谷。
环玉将洗好的衣裳披好在竹竿上,挥去额上的汗,活动下筋骨。
“终于都弄完了,接着是提水。”她用木桶舀了水池的水,正准备提进屋去打扫。
她眼睛仍看着地面,直到一块黑影遮住她的去路,她以为是蔷薇,微笑的扬起脸“小姐,你要不要”后面的话在看清来人时,卡在喉头进退不得,嘴巴一张一合,甚为滑稽。
如同天降神兵般而来的君炀,眯起眸光,乍然认出她的身份,换作其他人也许不认得,只因为她是服侍过蔷薇的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的声音透着危险,活像她若撒谎便杀无赦。
“砰!”环玉手一松,木桶摔落在地,水整个喷溅出来。
完了!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两个字,莫非事情曝光了?
“少少主。”她心虚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有事情瞒着他,君炀直觉的猜想。
“谁让你留在这里的?说!”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究竟有多少事瞒着他。
环玉“咚!”一声跪下“是公主,她要奴婢来照顾小姐。”怎么办?
两人就要碰面,眼看场面一触即发,会发生什么事呢?
君炀四处张望,急切的想见到人。“她人呢?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你说,你敢骗我,马上要你死。”他的威协可不是唬人的,说到做到。
“少主,奴婢不敢,小姐在”她的嘴巴抖个不停,说个话都打结了。“她在”
“我在这里。”清幽的嗓音适时的插入。
蔷薇在屋内听见他的声音,有一刹那以为在作梦,曾经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又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君炀旋身面对朝思暮想的人儿,她穿着一身粗衣倚在门边,脸庞一迳冷冷淡淡,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好的。
“你没事?”她不欢迎他。那是他第一个感觉,是他在自作多情吗?她根本不想念他。
蔷薇内心十分紧张,千万可别露出破绽,以她对附近环境的了解,绝对可以骗得过他,她必须要非常非常的小心,不然便功亏一馈。
她略垂下眼睑,藏起那双再也看不见他的眸子。
“如你所见,我很好,多谢少主关心。”她扯扯优美的唇角,和他保持距离,幸好她的听觉满敏锐的,不至于马上穿帮,该可以撑段时间。
环玉来到身旁,低声叫“小姐”
“什么都别说,配合我。”她神色不变的说。“少主远道而来,本该请你进屋坐坐,但屋里很乱恐怕不宜待客,不介意在外面谈吧?环玉,帮少主端张椅子出来好吗?”
她巧妙的转动角度,不让他能直视她,以免让他瞧出异状,他为什么会来?照目前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事情经过。
“是。”环玉进屋取来一把椅凳,说:‘少主,您就坐在小姐右手边好了,这样可以欣赏到夕阳西下的美景。”
“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一个答案。”
蔷薇心怦怦跳得好急,力持镇定“你想找什么?有我帮得上忙的吗?”
他走近她,不必用眼睛看,蔷薇已能感受到他贴近时引发的灼焰,全身的细胞因他的亲近而活络,肌肤也紧张的泛着一层水气。
“你离开我是受了别人指使的吗?他们告诉你,如果我立你为妃,我则会失去一切,是不是这样?老实告诉我,我要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他执起她的下巴,被她别开脸躲过。
“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爱你,要我说几次才相信,少主,你应该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也有被拒绝的胆量吧!”她每根神经都在哭泣,却不得不装出讽诮的面孔,用冰冷的话语刺伤他。
君炀深受打击,灰败的脸庞,已无力作还击,他简直是来自取其辱的,还以为她终究对他有情,看来是他在痴人说梦吧!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暗哑的问,是因为不死心吗?所以一问再问?
她看着地面,用果决的口吻道:“是的,这就是我的答案。”
“不不是这样的。”环玉啜泣不止的叫,她再也受不了了,小姐这么可怜,还故意说出残忍的话,心一定都粉碎了。
“环玉!”蔷薇轻叱道。
“少主,奴婢告诉您”环玉转向君炀。
“不准说!听见没有?”蔷薇厉声的娇斥,语气中恐怖的成份较多。
君炀扣住环玉的手臂,节节逼近“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他哪听不出她在害怕,真的有事。
蔷薇失声惊喊“不要说!不要”她不由分说的往屋里跑,只想逃开他。“啊!”她忘了刚才在打扫屋子。椅子放的位置和平常不同,有一把挡在路中,正巧绊倒她,整个人趴跌在地上,掌心因擦伤而破皮。
“薇,有没有跌伤?让我看看。”他环住她的身子,想检查她身上有无擦伤。
“不我没事对不起,我不舒服,想休息。”她苍白的小脸上沁着冷汗,双手频频挥开他的抚触。
她的态度使人生疑,令他更想查清楚,如果就这么走了,心里永远有个结。
“你在怕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为什么不敢直视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抓住她的皓腕,他就要硬逼着她不再闪躲。
她脑中轰轰作响,心乱如麻,只一味的想要逃走。“我有什么好怕的?少主,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那么就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受够你连看都不看我的样子。”他霸道的吼道,长臂一振,要将她固定在专属她的怀抱内,不论她如何挣扎抗拒,也抵抗不过他的力气“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不要!放了我吧!为什么不放我”盈盈泪珠受尽了委屈,奋不顾身的夺眶而出,籁籁的顺颊而下,她仍是倔强的紧闭明眸,埋起串串痴心,也不要他因感激、怜悯而爱她。
他何尝不痛苦,望着她的泪,心如刀绞还不足以形容于万一,爱他真那么难吗?
为什么吝啬到连一点爱都不愿分给他?
“因为我爱你呀!薇,如果真要我选择,我愿意用一切来跟你交换,只求你爱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他饥渴的吻去玉颊上的晶泪,声声的将深情一一告白,为了她,他愿意放弃所有的东西。
“君炀”她情不自禁的脱口唤道。
“我等你叫我等了好久好久,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的唇和着她的泪,一并吻住她的樱唇,连同两人的心都贴在一块。
蔷薇为这一吻而心驰神醉,主动的回应地,君炀更加深彼此的吻,他可以确信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在骗他。
“别再欺骗自己,跟我回去吧!”他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感觉到她身子的降服,像汪春水瘫在胸前,收紧臂围,将她纳得更紧。
他的话慢了半拍的贯穿她的脑子,一旦听明白,她身子倏地僵直。
“不”她尖声大叫的推开他,脚步踉跄的倒退,老天爷,她在干什么?
“薇,小心,别再退。”他出声警告,她再退后就会撞到桌角。
蔷薇腰后抵住尖锐的桌角,她倾下身子,出于本能的用双手扶住,摸索着旁边的景物,忘了那举动只会引起他怀疑。
他屏住呼吸,一杀那间明白了。“你看不见?你的眼睛看不见,是不是?为什么你的眼睛会瞎了?”
他知道了!她捂住嘴,惴惴不安的想,怎么办?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说呀!我要你说,为什么会瞎了?”他捧住她的脸庞,双手却颤抖不已,心疼的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你的眼睛你这几天怎么活下去的?”
不能让他挖出真相,她只有这个念头。
她拉下他的手,嗫嚅的说:‘有环玉照顾我,我过得很好。”
那曾经明亮明媚的黑色瞳仁,如今像是失去灵魂般,无神的找不到焦距,教他怎么相信她会过得好?一辈子将生活在黑暗中,不是常人忍受得了。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怕让我知道?”他可不笨,没那么简单让她过关,况且他也善于举一反三。“那天我在黔心殿被暗算时,你也在场对不对?当时你早该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听他渐渐说到重点,蔷薇头摇得象波浪鼓,慌忙的找理由搪塞。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被人暗算的事,有人认错了。”
“不,你在骗我,左龙、右虎都承认你也在场。”他灵光一闪,答案呼之欲出,声音同时降低了几度。“我知道了,是你到魔雾森林帮我求回一颗生命珠,救了我的命,我说的对不对?不是小蛮,而是你是不是?”
蔷薇全身血液凉了一半,死命的摇头。“不是!是公主,是她救你的,求求你别再问了别问了。”
“我原本很怀疑,曛月湖的看守者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将生命珠给她,小蛮只是推说全是魔王的面子,我猜对了,是不是?”他从她刷白的脸色上证实了猜测“你为了救我,宁愿一辈子当个瞎子,你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他发泄般的将屋内的桌椅全数推倒,将椅子用力往地上砸,摔得七零八落,木悄飞扬,声音大得骇人。
“君炀,别这样子,君炀”她试着走近他,但地上的障碍物阻扰了她的前进。“君炀,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他耗尽了怒气,逗自笼罩在自我嫌恶的情绪中,听见她惊疑的声,才稍微唤回神智。“我在这里,小心,你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
跨过被他损毁的桌椅,碰到她的身子后,蔷薇投入他怀抱,搂住他的腰。
“我无法眼睁睁看你死,我得救你呀!”她伏在他胸膛上呜咽,声音断断续续“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
她的尾音被他的唇截去,所有的挣扎、误会、为难再也不存在了。
“为什么不早说?薇,你受苦了。”’这一次的相聚,使他更加珍惜,幸好他来了,不然将永远错过她。
她的泪水象无止尽般,编织成一张情网,密密的网住他。
君炀横抱起她“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右边第一间,做什么?”她看不见他眼的盛满的情意。
“我想爱你。”他细啄着她的玉颈,脚一踢,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