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建铭抓到了！"

    佟妍愣了一秒。"真的？"

    佟妍兴奋地大叫。接着在床上跳来跳去。

    "这么说，我终于可以放轻松，不必再担心有人要害我了。"

    "应该吧，既然抓到他了，问题就好解决，等一下我们就会对他做笔录，有些疑点也要理清。"

    "反正抓到他，真是太棒了！以后我就可以随便逛夜市、吃路边摊了，也可以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这也代表他们两人"同居"的日子要结束了！

    总之，一切就要恢复正常了。

    怎么好像有点曲终人散的失落呢！

    佟妍告诉自己，不要神经兮兮地乱想。

    "丫头！"

    "嗯？"

    "我们今晚找柱子和阿媚一起庆祝一下，怎么样？"

    "我们的阶段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还想继续当人家的电灯泡不成？"

    "破了你的心头大案，这么大的事不该庆祝吗？何况不要说什么电灯泡，柱子他们两个，还欠我们─份情呢！"

    "那我来联络阿媚好了，去哪里由我选吗？"

    "你说了算！晚上我再回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自由行动，直接在外面见。"

    "你联络阿媚，我告诉柱子。"

    "晚上见。"

    "晚上见。"

    "你认识佟妍吗？"马星辰质问王建铭。

    王建铭不回答。

    马星辰和一旁的柱子丁尧中互看一眼。

    丁尧中放了一张伶妍的照片在王建铭面前。"认识她吗？"

    王建铭的脸色变了一下。

    马星辰的态度强硬许多。"我们在问你'认识她吗'？"

    "我想知道我被捕的原因，如果只是因为我贩卖盗版光碟，我想我没必要回答这些问题。"

    马星辰语带威胁："你最好诚实一点，否则倒楣的人还是你。"

    丁尧中接着讯问："再问你一次，看过她没有？"

    "在一家pub看过。"

    "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她搭讪了几句，但是她很凶，当天还叫了警察，害我被抓了。"

    "为什么被抓？"

    王建铭气得瞪马星辰，明知故问嘛！王建铭故意不答。

    "因为嗑葯被抓，是不是？"

    王建铭撤头故意不看马星辰。

    马星辰拍桌子。"是不是？"

    王建铭这才点头。

    "结果你被勒戒，然后被公司炒鱿鱼！"

    王建铭的脸色变得更黯淡了。

    "于是你心有不甘，就找她报复。"

    "她就是毁了我一辈子的人！你想我难道不该向她报复吗？"

    丁尧中间："为什么说她就是毁了你一辈子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她说过她会叫警察，而不久之后警察就来：我又亲眼看见她和警察讲话，不是她会是谁？她可知道她害得我多惨？公司原本要派我到矽谷受训，回来调升总工程师的，一切就在一夕之间没了，全没了！你们知道吗？"

    "所以你就心存报复，寄恐吓照片、骑车撞她、乱抄她的家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王建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如果是你，难道你不恨她？我的人生就这样让她给毁了！'

    马星辰拍桌子。'你的人生是给你自己毁的，不是别人！何况人家根本没告过你的密，我们是根据其他线民提供的线报。'

    王建铭皱着眉。'不是她？'

    '对！你找错人了。'

    王建铭喃喃自语：'找错人了'

    丁尧中指指王建铭。'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什么真正的狠角色，你怎么会沉得住气，熬了这么久都没动静？'

    '什么动静？我根本不打算再找她报复，即使我还是一直恨她！'

    马星辰和丁尧中皱着眉互看了一眼。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替你曾做过的事脱罪吗？'

    '既然被抓了，敢做敢当，我也没什么好辩解，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我也不想再和那个女孩子再有任何瓜葛，我只想好好守着小玟重新开始，只可惜这个想法也不能如愿！'

    马星辰问：'小玟？你女朋友？'

    王建铭点点头。

    '有女朋友的人，还想再认识别的女孩？'

    王建铭尴尬地红了脸。

    '出去玩玩，又不一定认真！'

    马星辰听了很想揍他几拳。

    '小玟知道你报复的事吗？'

    王建铭再次点点头。'刚勒戒完，工作又没了，当时我心情真的很糟，每天喝醉酒，喝完就骂人，我想我这一辈子完我，她劝我放弃一切，好好重新开始。我才发现我以前多么辜负她！为了她，我重新振作，只想和她有个重新的开始，不过老天似乎不给我们生路，让我四处碰壁、受挫，现在又被抓了！看来我注定要辜负小玟了。'

    '最近一次，你在pub听到警察来时，为什么拔腿就跑？'

    王建铭嘲弄地笑笑。'如果你被警察抓过不久，再听到警察的名字你害怕不害怕？而且当天的朋友当中，还是有人嗑葯。'

    '当天小玟有和你一起吗？'

    '那天就是小玟认出你们的，幸好她大叫，我们才有机会跑！'

    '小玟认出我们？'

    马星辰和丁尧中吃了一惊。

    '是啊！我也很惊讶她怎么知道你们？'

    丁尧中问：'第一次在pub被抓，小玟有没有在场？'

    王建铭摇摇头。

    '你们现在落脚的地方在哪里？'

    马星辰和丁尧中侦讯完出来，丁尧中开心地对马星辰说：'这个王建铭终于到案了，你和佟妍也可以送入洞房了。'

    马星辰却不见开展的神色。'奇怪！我怎么有一种毛毛的不好预感？'

    马星辰马上拨手机给佟妍。

    一次！两次！三次！

    就是没人接

    马星辰看着丁尧中，神色开始凝重、紧张。

    这时两人都意识到事态可能更糟。

    丁尧中告诉马星辰：'你先过去看看！随时联络。'

    马星辰冲了出去。

    佟妍心情愉快地在房里穿梭，晚上的四人聚会更是让人期待。

    阿媚和柱子明朗化之后，感情更是一日千里，总是出双入对，让人见了是既羡慕，又生嫉妒。

    佟妍衷心替好朋友感到高兴，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好消息。

    凶手抓到之后，一切都将恢复正常，包括她和马星辰的生活，这样何尝不好？大家有个重新的开始，如果有缘的话，马星辰他是甩不掉她的！

    不管如何，今晚都是个值得珍惜、记忆的日子。

    佟妍选了几件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对着镜子一件件拿来比试。

    突然外面有敲门声，这时的佟妍已没有多大的戒心，问也没问一声就开了门。是她！

    这时才起防备的戒心已经太慢了，一块沾了乙醚的手帕，已经捂上佟妍的口鼻。

    佟妍再次恢复知觉时，人已在一处陌生的空屋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佟妍环视周围陌生的环境，焦距最后定在一双对她充满敌意的眼。'你到底是谁？'佟妍问。

    '你别管我是谁！'

    '你当然要知道你是谁，至少我要知道自己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切都是你害的！'

    佟妍并不笨，猜了个十之八九。'你是王楚铭的什么人？家人或女朋友？'。

    小玟扬了扬眉。'你毁了一个原本有大好前程的年轻人，你知道吗？你害多少人伤心，你知道吗？'

    '我没有毁了任何人，是他自己毁了自己！那天是警方正好临检，而不是我报警抓人的。'

    '我才不信！他都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自以为长得漂亮，就到处勾引人，一定是你想勾引阿铭！不要脸！你知道他是我的吗？你知道我守了他几年了吗？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他！你也别想！'

    小玟的神情恍惚，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佟妍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做狐狸精！

    看着小玟不稳定的神情，佟妍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千万不能激怒她。

    '如果我想勾引他，还没把他抢到手，我会叫警察抓他吗？是你的男朋友不专情，有了你，还想跟别的女人搭讪！'

    '那你是承认你有叫警察？'

    '我什么都没有承认，我已经告诉你事实，是警方临检，与我无关，信不信由你！'

    '事实只有一个！不管怎么样，都和你有关！阿铭本来要毁了你，但我怎么能让他再冒险呢？这口咽不下的气，只好由我来出，一定要有人给你一点教训！最好毁掉你那张脸，看你以后怎么勾引人？'

    佟妍一边听小玟发泄，一边拚命扭动身后的双手，希望能解开束缚。

    小玟这时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事情都过去了，经过这次事件之后，阿铭和我之间变得愈来愈好，他眼中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变得非常依赖我、需要我，这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们原本打算好好重新开始，我们甚至计划出外，可是没想到警察还是不放过他！'

    小玟的目光变得凶狠且杀气腾腾。

    '而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你！而你的警察男朋友现在又把我的阿铭抓了起来。'小玟一步步接近佟妍。'你以为找个警察保护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坐在地上的佟妍也一步步向后退，身后的手扭动得更快。小玟手上拿着一把尖刀。

    '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佟妍急得大叫：'如果你杀了我，你一定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这样就不能再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了！你不是说他非常依赖你、需要你吗？想想如果没有了你，他怎么办？你不管他了吗？'佟妍现在只有拚命拖时间。

    小玟果然犹豫了。'对啊如果没有了我，他要怎么办呢？'念头一转，小玟手上的尖刀再次高高举起。'差点就中了你的计，警察现在已经找上我们，我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放过你，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就在小玟手上的刀子要往佟妍身上刺时，大门被人撞开了，马星辰奋力冲前，推开小玟。

    小玟这时像发了狂似的，拿刀冲着马星辰猛刺，马星辰极力闪躲，但碍于一只手臂受伤，加上小玟像不要命般的乱挥，那把不长眼睛的匕首，就这样刺进马星辰的胸口。

    '马星辰！'佟妍再也顾不得自己，一撞把小玟撞开。

    丁尧中的后援正好赶到，很快地把小玟制伏了。

    佟妍飞快冲到马星辰的身边。

    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情？佟妍宁可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为什么是他？不要！不要！

    佟妍在心里呐喊：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能失去他！

    马星辰看着泪眼婆娑的佟妍，努力抬起手来揩去她的泪。

    '丫头！你没事就好'说完话马星辰整个人就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