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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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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是国父推翻满清的时候吧。”

    “看他改装,我也有点想改装。”一名光头大胡子感叹。

    “想改装就改装啊。只是给你个良心的建议,你不适合蕾丝花边的娃娃装。”

    丽心努力憋住差点被郎格非逼出的噗哧声,却在光头大胡子郑重的响应下破功。

    “我也这么觉得,细肩带的低胸碎花小洋装可能比较适合我。”

    “我送你。”郎大爷慨然眯眼,吐着浓云眺望远方,一副勘破红尘状。“lauraashley这一季有很多騒包的小村姑性感洋装。可是穿那种花花小洋装的时侯,你不能穿丁字裤,不够清纯。”

    “那你借我一件合适的内裤。”

    “我没有内裤,但是可以借你一卷胶布。”贴补家用。

    丽心呛到不知该如何掩饰,只好拿起五彩缤纷的调酒猛啜,没事找事做。咦?还满好喝的,像果汁一样香香甜甜的。但当她欣喜地再多喝几口,赫然傻眼。

    喝完了!可是长杯里有七成都是小碎冰耶,显然这饮料根本没几滴,一杯却要一桶大桶瓦斯的价钱。

    “这是在卖酒还是在卖冰块?”有够贵。

    “鬼叫什么,又没人要你出钱。”郎格非悠然招呼侍者续杯,好生伺候大小姐。

    “老格,趁着大家都在的机会,我就直接问你一句了。”瘦小有型的老酷哥透过墨镜,严肃以待。“你是不打算继续跟车队跑了吗?”

    “是啊,内地的车友也在问。”

    “接连好几次的大型活动,你都没参与。”跟他以往的热烈投入截然不同。

    他没有马上回答,在云雾中淡淡眯眼,故作无心地偷瞄身前小人儿。看她捧着再一杯的调酒谨慎饮啜,那副勤俭又小小贪嘴的模样,好笑得让他差点忘了朋友的问题。

    “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想想自己到底楚为什么而开着吉普跟大家上山下海”

    喔她懂了。听他们车队来车队去的,原来是一群越野车的同好者。哥以前也动过买台四轮传动越野车玩玩的念头,结果被大嫂骂到臭头。

    般不懂男生为什么这么爱玩车。小时候玩小车,长大后就玩大车。

    “我的想法没老格那么有格稠。”其中一人举杯苦笑。“但是我也发现自己愈来愈跑不动了。”

    “小老弟,你芳龄四十都不到喂。”现在就嚷嚷自己跑不动,教他们这些老大哥情何以堪。

    “可是我现在人深陷职场里,连接几个月都工作超时一百小时。实在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跟着哥儿们南征北讨。”稍一松懈,或生场小病,马上就会被其它科技新贵取代。

    “没办法,现在正是冲刺的年纪嘛。”唯有过来人才能体谅。“可是老格,你最近有在忙着冲刺什么吗?”

    既没什么朝九晚五的正职,又天天闲晃,还会没空跟车队荒野大冒险?

    “我不是在忙着冲刺什么。”他淡然晃荡杯中冰块。“而是搞不清自己在为什么冲刺。”

    真是超写实派的文法啊“能不能用人话再讲一遍?”

    “我是在说人话啊。”他无辜老实地挑眉,有点无奈。“每次人家真的想讲些什么的时候,都觉得格外孤单。”

    人多半只想听自己要听的,很少会去听对方真正要讲的;只想知道自己能理解的,很懒得管自己理解之外的。只想以自己的小小世界,一统天下。

    这下连中文不太灵光的勒卫都双眼亮晶晶,大感好奇,倾身向丽心请益。

    “郎在乱什么?”很少看到他有适么沧桑的神情耶。

    “他说啊嗝。”呵呵呵,真不好意思。“他说他好象跳上了一部出租车,叫司机赶紧开、拚命开,因为他很急。司机就很紧张地一直开一直开,油门一直踩。然后司机忍不住回头问他说:先生,请问你要我开到哪里?郎却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恍然大悟的喔声四起。“原来如此。”

    勒卫楞然张望,难道刚刚连这些会中文的哥儿们也听不懂吗?

    郎格非也为之一愕,兴味浓厚地盯着咯咯傻笑的小朋友。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居然听得懂,还嘻嘻哈哈地就抓到重点?

    “就是没有目标啰?”勒卫中英文夹杂地比手画脚。

    她一派睿智地闭眸摇指,大方得不似平日。“应该说是没有够大够强的目标去让他冲刺。”

    她啧啧啧地把第n杯香槟调酒啜得干干净净,舒心大叹。哇,好过瘾。

    “有的人会把目标订在年薪千万啦、资产上亿或业续第一,大名大利,大房子大车子,最后养出大肚子,那些都太小鼻子小眼睛了,格局只有一滴滴。就算你爬到ceo置又怎样呢?光一个小小台湾,ceo就比便利商店还多,而且比便利商店更可怜,被人用完就丢,而且被人用掉的还是最宝贵的青春和体力咧。人家赏你几个小钱,就可以把你打发走。”

    “喂喂喂,千万年薪叫做小钱吗?”

    “坐拥千万财富的废人,有什么用呢?”她反常地叽叽呱呱。“就算你带着上亿财富提早退休也没用啦,环游世界也没用啦,重新创业也没用啦,你许的目标还是一样只会是小榜局的目标。”

    席间有人变脸,碍于郎格非的面子,才不给她难看。

    “你看,现在有一大堆的心灵丛害在热卖,为什么呢?”嗝,嗯听她娓娓道来吧。“因为心里有个填不满的洞,你倒再多的钱和权位进去也没用,一样空空的。你以为是什么人在看心灵丛书呢?我告诉你,几乎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才会去看这种书。像他们拥有这么多优势和社会资源的人,心里一样空,填不满的。所以八年代就兴起了所谓的新时代风潮,newagemovement,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固定理论、缺乏组织与结构,标榜多元到了人尽可夫的地步,什么论述都能把它煮成一大锅糊烂粥”

    她的演讲已然达到天方夜谭的境界。

    众人一副不耐烦,各自聊天。她却毫不自觉,继续滔滔雄辩。

    “要看我女儿学会翻身的照片吗?”

    “你够了没?我家已经摆满了你送的宝贝照片,搞得我老婆都怀疑那是不是我在外面生的。”

    “我那辆保时捷还挂在爱人同志的名下,真怕哪天会被她给私吞了。”

    “早告诉过你,女性驾驶的汽车保险费虽然比较低,可是别随便挂她的名贪小便宜。”否则老婆没了事小,车子没了可损失惨重。

    大家各串各的,勒卫也趴到吧台去,方便荡妇淫娃们热情搭讪。只有郎格非很有敬业精神地继续捧场,专心聆听丽心下达天令。

    “丽心。”

    “所以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思潮要多用点大脑,因为它们多半嗝、都是么寿短命的空谈,跟流行歌曲一样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嗝的声音开始有点怪怪的。”听起来暗潮汹涌。

    “是吗?”她很认真地倾头思索。

    “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啊。可是我觉得自己好象一个杯子,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已经淹到脖子这里来了”

    不妙!

    他火速扛起小人儿,急急杀往盥洗室,沿路撞倒不少俊男美女,诅咒如潮。

    同伙的一挂哥儿们楞得连嘴上叼的烟都掉下来。

    “靠心暹么饥渴,现做啊。”说上就上。

    “年轻真好。”哎,想当年,自己也是一尾活龙的说

    “这里的厕所够大吗?”

    “马桶够坚固就行了。”省得在热情奋进中爆裂。

    “老格今天到底为什么带马子来?”他们不都有着长久以来的默契:兄弟碰头,女宾止步吗?

    过来人长长一叹,知道他生命的转折已然出现。“老格恐怕不会再回我们这里了。”

    “什么!”各路好汉重喝。“他可以持续做那么久?他是吃威而刚还是大丸子,用哪个牌子的长效电他!”

    “他刚点了什么东西喝?我也要点那种的!。”

    妈的无言以对。

    丽心在盥洗室惨遭郎格非处以极刑,自己主动吐得天翻地覆不说,还被他的长指伸进喉咙里被迫缴械,将所有吃喝入腹的东西统统原装出口。直到把她榨干,他才释放人质,买单走人。

    “你不用载我。”她急急客套。“我自己坐公车回家就可以”

    “少啰唆。”

    她虚脱地瘫在他的豪华休旅车内,目前没力揭竿起义,只能随他冷冽嚣张。

    将近十一点的台北小周末,仿佛不夜城,与全世界国际都会无时差地同步繁华着。庞大的塞车车阵,如同壮丽的停车场,壅塞车灯将各主要大道化为条条银河,在幽黑的夜色中打翻了一地星光闪烁。这是地上星空,反映宇宙的海市蜃楼。

    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接近梦境过。他就坐在她旁边开车,宽敞的车内就是他们的两人世界。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方才的调酒未退,还是他的气息令她醉。

    他为什么喜欢子瑜,不可以改成喜欢她吗?子瑜有什么是她没有的?他不能变心吗?

    “你以前跟子瑜同在一家广告公司,很熟喔?”废话

    没人理她。

    “她看起来好时髦喔。我有一阵子也想留长头发,然后烫成她那样很自然的大波滚,轻飘飘的,好有女人味。可是美发师说我头发太细太软,烫起来会塌塌扁扁,像落汤鸡。”

    人长得衰,连美发师都会欺负你。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更有型,可是啊”什么才是他喜欢的型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显然没有。

    “像你跟子瑜都很有自己的味道,是因为在广告公司做事的关系吗?我以前也很向往进广告公司,感觉起来很有品味又很前卫,做的都是一些很厉害的case”

    “我不想跟你谈那个。”

    突然一声沉重闷响,车内骤然密闭的压力令她一楞。呆眼眨巴数回,才理解到,他摔门下车了。

    可是现在车子正挤在灯海璀璨的车阵中,若是车阵开始动了,谁来开车?

    猛然一阵喇叭狂响,吓得她鸡飞狗跳。

    完蛋!车阵开始移动,可是他们这台还卡在当中!

    喇叭声一辆接一辆地迅速蔓延,烦躁渐起,连相反车道的车都冷冷地睥睨,无聊地看戏。

    叭声四起,扬为一片嘈杂声浪,汹涌来袭,穿透厚实的休旅车车体,隐约而恐吓性地逼困小人儿。她又不知道车要怎么开,叭她有什么用?

    郎格非呢?人跑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丢下她?他如果不喜欢她东串西串,大可直接叫她闭嘴,为什么就这样走人?

    狭窄的热闹夜市,壅塞马路,就只有她这台车前头有条空旷车道,与前后左右挤满的车辆形成对比,大剌剌地堵在路上耍恶霸。

    喇叭声渐趋暴躁,几乎动乱。

    怎么办?她要睬什么或拉什么,车子才会往前进?

    对了,打手机叫他回来!可是她一拿出手机,突然发现她并不晓得他的号码,也发现他的手机正挂在车上

    “x他x的x!你车子挡中间干嘛?不往前就滚到一边去!”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拜托请不要吼她!

    她倏地快手捂住耳朵,开始大声高唱“奇矣邝典”唱的速度反常地快,重梭不断,荒腔走板。她急急闭紧眼睛,不要看旁边车阵迎来或擦过的指责,专心地扯嗓鬼叫。

    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道样?

    窗外一阵不客气的叩声狂响,吓得她埋头尖嚷,嘶吼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直到一只巨掌霍然抓下她捂耳的手

    “你在干嘛?”

    他回来了!“你跑到哪里去!”她激愤到几近泣诉。

    “买烟。”

    大爷他吊儿郎当地叼着未点火的香烟,悠游前驶,滑行到另一段塞滞的长龙车阵中,优雅自得。

    “干嘛一头冷汗,你晕车啊?”

    “有点”

    “要吐记得讲一声,”他问也不问她一句就径自点烟。“别吐在我车里。”

    “我要下车,自己回去。”

    “开车门时小心一点。”

    她这一开,才发觉外头被公车车体挡住,只开得了一条缝隙。

    不得已,她只得忍唇负重地坐回去,一肚子委屈。

    看吧,这就是太坑谠他恢复好感的下场。她都已经吃了多少次亏,却总是学不乖。

    她不讨厌他的恶劣,她讨厌的是自己。超超超讨厌的

    他甩都不普甩她,一直径自遥望车阵灯海,双眸微眯,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酣然吐雾,呛得小人儿七荤八素。

    “你不能等下、下车咳咳、再抽吗?”

    “我以前也裸泳过。”

    他在讲什么跟什么,干嘛对那个古老的胡说八道这么念念不忘?“我是说你这个烟味太浓”

    “在习附近。那里海色很重,太阳很赤裸,毫不遮掩地把人晒到全身发痛。除非是从小长在那里的人,否则几乎无法长期在那种烈日下睁眼。我那时没戴墨镜,几天下来,眼前一片白茫茫,晒到双眼昏花。”

    她怔住。

    习。像是一个只存在于地图上与照片中的国度,与她的世界相隔太远,他却正从遥远的彼岸来,呢喃远方的不可思议。

    “在那里裸泳的感觉很神秘。我常常潜到海面下,看阳光穿透下来的幻影,像诗多掉进猴的彩虹碎片。伸手去抓的话,它就会变成光,烙在手臂上,非常漂亮。”

    海面下的深邃,是一种幻境;海面上的灼热,又是一种光景。

    天很蓝,蓝到过度纯粹,容不进其它颜色的存在,只有雪白的粉墙弥补无云的缺憾,反射着烈日,与天空各自占领各自的区块,没有妥协的余地。

    天太蓝,蓝到海已不像海,阴郁地埋藏英雄梦想与神话。他就潜游在那里,捕捉海中的光影。

    “你一个人去吗?”

    “风很强,所以要小心你的帽子。”

    她怔忡望着他在云雾中微眯的诡魅双眸,像魔法师的眼瞳。一时之间,她几乎伸手按往头侧,以免不存在的帽子被习的强风夺走。

    窗外灯海宛如渔火,他吞吐的云雾将她引入另一个时空。

    忽地,一只巨掌在彼此的凝睇中伸往她耳侧,令她愕然瑟缩。粗糙的手指揉摩着她丰嫩的耳垂,亲昵得高深莫侧。

    她僵直地望着他,动都不敢动。他淡漠回视,漫不经心地持续手上的捻揉。

    “你没有穿耳洞。”他哑吟。

    大掌继而抚往她头侧,捧着她细致的颈项,拇指在她鬓边游移,意味不明。

    她不知道他想干嘛,却一点也不想阻止。他太危险,危险到令人无法抗拒。

    “那我只能买用夹的耳环给你。”拇指撩拨着她的耳垂,大掌有力地按着她颈侧狂乱的脉搏。“要当地陶纹的,地中海的夕阳色,很饱满的橙红色,小小的,会挂在耳下摇摇欲坠的。”

    不知是否烟雾太浓,她有点呼吸困难。

    她这时才发觉,他的瞳色很像深深的海。

    “我送给你之后,你根高兴,激动地搂住我的脖子。然后,我们吻在一起。”

    沉厚的哑嗓,充满磁性的魔力,呢哝低吟,如同咒语。

    “你好开心,第一次主动吻上我。你的嘴好小好嫩,我只要一口就能把你吃进去,可是我只能小口小口地吸吮你。先是舔你的上唇,害你燥热难耐。然后吮咬你的下唇,尝尝看它有多柔软”

    接下来没有话语,只有他吮尝着她下唇的声音。

    她颈后的巨掌不断施压,迫使她更加倾近。她却紧抓住身侧的皮椅,极力攀住最后防线。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侯进犯到她唇中的,这一溃守,便全面沦陷,唇与唇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她不晓得什么叫做吻,却被它的漫长、彻底、深入,以及莫名的热烈,烘得脑门嗡嗡作响,几乎爆掉。

    她忽然有种唇中被他尝尽的恐慌,无一处柔润不遭他的火舌洗礼。他灵巧地挑弄摩挲着,周游徘徊,不时出来舔噬一下被欺陵太甚的红唇,再张口狂吮,激烈翻搅,吻得她眩然瘫软,颤颤呜咽。

    只有在她呼吸困难的极限,他才肯释放她片刻,再进行另一波攻击。

    他反复舔洗着不堪折腾的红艳双唇,以青渣刺人的面颊摩挲她细嫩的脸蛋,毫不怜惜地欣赏被他摩挲出的微微红晕,舔吮,直滑行到她的耳侧,吞噬她的耳垂,轻轻咬出令她微嗔的印记。

    “这是钉在你耳上的耳环,代表我是第一个吻你的人。”

    她无力地瘫软在他颈窝,任凭处置。她好喘,也好昏,而且闷热,热到真想脱光跳到猴去。

    他倏地拉起她的针织背心与衬衫,却又不从头完全脱掉,只堆在她的胸罩上,爱怜地捧抚着她雪白的腰身,在她唇中赞叹这身纤细的骨架。

    他几乎以双掌就能将她的身躯合握在其中,近似女孩的体态,却有女人的敏感。他可以从吻中感觉到她微有恐慌的期待,但他却不碰触她的酥胸,这是他的挑逗。

    哀摩她的肌肤,像是拥抱娇嫩的婴孩,没有污染的心思,对人温暖的抚触有着天生的喜爱。

    “丽儿”

    他降服地在她耳畔轻叹,眷恋这样单纯的感动。

    耳鬓厮磨之际,她酣然失魂,想要再听一次他奇特的呼唤,却被突然爆出的叭鸣惊醒。

    他却没有放手,依然故我地捧紧她的颊侧,专注凝睇。

    她吓呆了。不是因为车外的嘈杂,也不是因为春光外泄的羞惭,这些她目前都没空在乎。

    他没有这么严厉地瞪过她,从来没有。

    “丽儿。”他冷唤,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小的心脏暴躁狂跳,震声大到她完全听不到车外的怒骂与叭响。

    他真的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连丑丑的胡碴都好看到让她神魂颠倒。她不要他喜欢子瑜,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努力不择手段,帮忙拆散

    “听我的话,就这一次。”

    她暗暗抽息,血压骤升。他想今晚就

    “我真的建议你,早点换个牙医。”

    “好,我愿意!”不对。“你刚说什么?”

    “你看。”他张嘴伸舌,皱眉展示其上的一小块象牙色。“我才吻没两下,你今天修补的蛀牙就崩碎了。”

    小人儿也当场噼啪崩碎。现在问题来了。这些崩碎的该分类为资源垃圾,一般垃圾,还是有机厨馀?请开始作答。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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