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
一切果然是这么诡异。
那出现了两次的红旗袍
“唉,其实她回来不回来的有什么不一样?”万延打破了沉闷:“我就见过她一面,还是在饭店,和这个”
他又看了展鲲鹏一眼。
“她总也不回家,打电话也是关机,要么就是不接。我就想在姑娘大了真是不中留啊,就希望她早日嫁个好人家,也让她稳定稳定。当时看”又是一眼:“也还不错,还是同学,知根知底的。唉。再说,咱那孩子还想找啥样的?”
这一句让两个听众的心里都有点别扭,展鲲鹏的脸色开始难看。
“只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地,”再一眼:“就是不肯领证结婚,一直拖着,我们老两口都已经把结婚的事告诉邻居了。人家三天两头地问老万啊,你姑娘什么时候办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等来等去唉,没想到,这最后一面竟是”
万延无奈的摇着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他的泪已经干涸了。
“万叔”江若蓝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柳杨入殓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红旗袍。”万延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地”
他看着展鲲鹏,这回目光没有移开。
“都说给死人穿红的不好。他居然给穿了个大红的”
江若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是谁给柳杨换的衣服?”
“除了他还能有谁?”万延的目光似包含着埋怨。
江若蓝不可置信的看着展鲲鹏。
展鲲鹏愣住了:“不是我当时我在警察局接受调查,回来就直接去了殡仪馆”
万延也长大了嘴,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是谁换的?”
“会不会是阿姨?”江若蓝说着。小心翼翼的瞄了瞄窗户。
那里正反着太阳地光,午后地阳光很刺眼。
“不能,不能,她那样子她是不能离人地,当时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一片叶子落在了茶杯里,微微地打了半个旋。
又几片叶子“倏”地越过院墙。
起风了
三个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哆嗦
万延热情的送俩人出门,口里不停的说着:“有空再来啊,!
江若蓝发现他看展鲲鹏的目光都好像温柔了许多。
回望时,她看到万延仍旧站在门口,不禁慨叹。这所房子寂静得太久了
“你肯定?”
“若蓝,你怎么不相信我呢?真的不是我换的”
一路上,江若蓝和展鲲鹏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
“你说我骗你干什么?今天你也听到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万柳杨的衣服是谁换地?”
问题一出口,俩人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还是别说这个了。忙了一下午,我都饿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展鲲鹏说着,开始夸张的把头转来转去的寻找饭店。
江若蓝知道他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是的,这的确是个可怕的问题。她不是不相信展鲲鹏。只是她真的很希望是他在说谎,这样才有现实的质感。可是似乎从一开始就脱离的现实地轨道,否则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遇到万柳杨?她到底死了几次?
有些问题,越是没有答案,越是觉得可怕,它像个黑洞洞的深渊,让人既害怕掉进去,又想知道它有多深
“若蓝,那家店好像是新开的。进去看看吧。”
展鲲鹏不由分说的拉着江若蓝走向那个饭店。
“我不饿。我要回家!”江若蓝甩开他的手,嗒嗒的向前走去。
展鲲鹏立刻跟上来:“不过随便找个地方吃点饭。至于吗?”
“我”
江若蓝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这几天,展鲲鹏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虽然往发屋跑得有点勤,对自己的关注有点升温,不过这都可以理解地。虽然她觉得有点不自在,虽然总是无故发火来表现自己地冷漠,但是也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当然这与爱无关,是因为女人与生俱来地虚荣吧。
“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吃饭,公共场所,一点也不卫生,我可是什么疫苗都没有打过。”
这人心一软,就容易犯错误,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
展鲲鹏恍然大悟,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我有个地方,保证你满意,那里的大厨可是一流的,而且是一对一服务。”
“有这种地方?”江若蓝继续目不斜视的前进:“那一定贵得要命。”
“不贵不贵,我经常去的。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展鲲鹏笑得很温暖。
江若蓝正琢磨着怎么拒绝。
“在哪?”
希望路途遥远,那么
“我家。”展鲲鹏的眼睛在镜片下闪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