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焦妈妈走了进来。
“若蓝”她似乎很急切的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站在一边的方舟,嘴动了动,临时换成:“我来剪剪头发。”
江若蓝有些为难的说:“大妈,我马上就要出门了。”
焦妈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方舟,眼睛突然黯淡下来:“哦。”
江若蓝立刻知道她是误会了,可是这话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
她突然痛恨起方舟来,就因为他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频频来到发屋,是不是就想制造混乱?
“大妈,你晚上再过来吧。”她急忙说了句。
焦妈妈又回头看了看她俩,她有点明白焦正最近为什么会用更长的时间发呆,她本来只是想问问,没想到
她勉强挤出个笑,快步离开了。
江若蓝恼火的叫住一辆出租车,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就关上门,催司机开车。
她看见方舟一直站在原地向这边望,不过那个身影一点点变小终于消失了。
她松了口气。刚刚真担心他会跟着去。
说实话。她也不愿去丽园。那里虽然田森说很安全。但是她仍旧觉得有些古怪。或许是这两年发生地怪事把自己吓怕了吧。可是门缝里那双脚该怎么解释?若不是为了摆脱方舟。她才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去那种地方。
虽然很不情愿。却不是特别反感。因为她总是觉得那里好像有股神秘地力量在召唤她。让她情不自禁地靠近
或许是好奇吧。
在车子停在丽园地门口时。她对自己说道。
田森已经在丽园门口等候。他地掺着银丝地头发在太阳底下闪着漂亮地光。黑色地马甲罩在白色地衬衫外。显得格外神采奕奕。
看见江若蓝。他笑了,那笑容比五月的阳光还要温暖。
“真是,又要麻烦你。”田森风度翩翩的迎了上来。
这幢房子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反正当那扇大门在身后关上地时候。江若蓝便觉得有些不自在。
首先是温度。
屋里的温度很低。
这也不奇怪,因为供热期已经结束了。
另外就是味道。
外面甜丝丝的阳光和屋里带着微酸的阴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屋子的上空仍旧像浮着一层阴云。
结果江若蓝只走了两步就很想立刻离开这,她突然很后悔没有给焦正打电话,焦正说过无论去那都要事先通知他一声
可是田森地热情洋溢又和这满室的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江若蓝无法开口说离开。只得速战速决:“您太太可以请她出来吗?”
“好,好。”田森将茶放到桌边:“你看,你来了还没顾上休息一下就要工作,真让我们过意不去。”
江若蓝看着杯中翠绿的小船一样飘动的茶叶,咽口唾沫湿润下有点冒烟的喉咙。她还是记得焦正的话的。
很快,田森搀着苏琪出现在楼梯上。
苏琪还是那副僵硬地样子,连眼睛都不曾转动一下,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块会活动地木头。
她在田森的搀扶下“咯笃。咯笃”地迈下台阶。动作是突兀的,像是许久没有上润滑油地机械。
她还是穿着那件长长的无袖睡衣。大大的领口抽着松紧紧贴在锁骨上,下面却套着冬天里的厚如棉鞋的拖鞋。
她的个子几乎和田森一样高。身材像运动员一样健壮,却如此的死气沉沉,而旁边的田森就像搀着皇后一般小心翼翼。
江若蓝突然冒出一股感动,什么是相濡以沫,什么是不离不弃,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了江梅昆和纪如萍
她的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来,坐下。”田森的声音很温柔。
苏琪听话的坐在椅子上。
江若蓝这才看到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只狗,和她一样患了自闭症的狗。
见主人坐下,它们两个便一左一右的趴在旁边。
无论是主人还是狗,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琪,这是若蓝,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若蓝,上次她还来咱家吃饭了”
田森循循善诱,苏琪的眼睛仍旧直视着某个莫须有的东西,她的眼睛像鱼一样不会眨动。
田森叹了口气:“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江若蓝心里也不好过,她感觉苏琪不像是简单的自闭症,她还特意上网查了关于自闭症的表现,似乎不是苏琪这个样子,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会活动的植物人。
她捋了捋苏琪的头发。
苏琪的头发刚刚到肩胛骨下,可能是长期卧床的缘故,头发很是凌乱枯黄。
她用简单整理了两下,梳子上便缠满了头发。
苏琪的头发很脆弱。
江若蓝拿着剪子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依这种状态,苏琪的头发不等剪到一半就要掉光了。
“对了,剪发还应该在前面摆张镜子吧。对,还得要面大点的。你看我这脑子。我去找找,你先坐啊。”
见江若蓝停下手,田森还以为是自己准备不充分,赶紧找镜子去了。楼下只剩下了江若蓝和苏琪还有地上的两只狗,而田森好像去另一个空间找镜子去了,结果整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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