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蓝的脸突然热起来,刚刚该不是被他听到了什么吧?
“是啊,你一直在哼着,好像还说了几句不过没听清
天啊,果真被他听到了。
脸更加火烫。
“脸怎么这么红,还没退烧吗?”
焦正摸了摸她的额头。
临床的女人冲这边露出个会心的微笑,弄得焦正也不好意思起来。
他收回手,搓搓鼻子:“我还以为今天能出院呢,看来还得住两天我先走了,只要一有时间我就过来”
“唉唉”临床的女人一个劲给江若蓝使眼色。
江若蓝知道她一定是想让自己问问那人皮娃娃的事,不过这个她昨夜已经清楚了,而焦正也未必能说出什么,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于是就装作没看懂。
焦正走了,女人有些懊恼:“你怎么不问问他呢?”
江若蓝看了看黄文,她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她又看了女人一眼,只怪你晚上睡得太死了。
整整一天,江若蓝开始寻找那个在夜里和黄文说话的女人是哪个。
病房里有八张床,左右各四,床头都对着墙。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估计距离不会相隔太远,那么就可能是黄文的临床。
可是自从她进了这间病房就没见那人起来过,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过倒也见过她的家人,喂水喂饭的。
看样子还是个重症病人,可是怎么就有精神在晚上聊天呢?
那个黄文该不是什么妖人吧?
她知道那么多怪事,还能让一个重症病人晚上精神抖擞的聊天
黄文大概感觉到了江若蓝的注视,她翻了个身,把脸对着窗子那边。
“发什么呆呢?想人家呢?”
临床的女人很快忘记了刚刚的失望,取笑着江若蓝。
“嗯,我才没有”
江若蓝回过了神,脸又红了红。
“唉,那是你订婚戒指吧?”
女人的眼睛盯着她的手指。
戒指在闪着温柔的光,江若蓝笑了。
“真幸福啊!我结婚那阵什么都没有,他家穷的”
女人不屑的瞟了眼床边的男人,男人诚惶诚恐的削苹果。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傻,不顾家里的反对非要嫁给他,差点私奔。他连个房子都没有,我俩的婚事是在出租屋里办的,亲戚朋友也没来几个。等人散了,他拿出个东西套在我手上。你知道是什么吗?十元钱折成的戒指。他说对不起我,现在只能送我这么个戒指,等将来他发达了,一定要给我买个最大的钻戒”
女人说着,眼睛有光闪动,男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结果没两年他真的发了,发得都让人难以置信。我好像一下子从贫民窟转移到了贵族城堡。大家都夸我有眼光,选中了一只潜力股。我自己也挺高兴的。他也没忘记当时说的,要给我一只大钻戒。我们还真去了几家店去挑选。戒指真多啊,看得人眼花缭乱。他帮我选中了一个,我一看那价钱太贵了,坚决不买!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他的辛苦我都看得到。结果到最后连个小的都没买上。我说,也不差这个物件,你心里有我就行”
男人抬头瞅了女人一眼,被女人瞪了回去。
“结果呢?可能这也是流行吧?他回家越来越晚,甚至夜不归宿,到后来一个月不见人影。后来我妹妹跟我说看见他和一个女的我还不相信呢。不过我也留了个心眼,跟踪他。结果找到一个小别墅你说我跟他辛苦这么多年他居然这样对我。我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然后把所有的存款取出来。你猜我干了什么?我去了金店,就挑最贵的买。我也不戴,就在家放着”
女人说着气又来了。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讲?”男人小声小气的嘟囓一句。
的确,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女人似乎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嫁了个陈世美。
“男子汉,敢做就要敢当,你都做了还不让别人讲?”
男人顿时没电。
“我告诉你啊,这男人有钱就学坏一点没错。说是好男人,不过是没给他学坏的机会。女人一定要把经济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就像我一样成傻瓜了。兜里绝对不能给他留钱,有段时间我把他限制得打个公用电话都得攒三天”
屋里开始有人发笑。
“和男人就得斗智斗勇,否则他们就当你好欺负,你没听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吗?”
男人申请上厕所,然后在女人威胁的目光下消失在门口。
就在女人继续对江若蓝言传身教的时候,焦妈妈来了。
“若蓝,新煲的汤。快,趁热喝。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
江若蓝最怕喝鱼汤,皱起了眉头。
“你就是不会享受。”焦妈妈痛爱的将一勺鱼汤送到江若蓝嘴边:“刚刚这汤熬好的时候,你大叔就跟猫似的围着锅直转,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就一口气喝光了”
那男人上厕所准时回来,正赶上这温馨的一幕,结果很不幸的又挨训了。
“你说你妈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
“我妈不是死的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