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蓝今天不想睡觉。
虽然仍旧打了针,不过却没有睡意,不知是因为逐渐康复还是对药物产生了抗药性,她甚至有点兴奋,于是开始理解了临床的女人为什么每天打着针却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只是现在不行了,鼾声又起来了。
唉,如果她不睡那么死会听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可惜现在这对她这么八卦的人实在是种损失。
想到如此有准备的窃听,她有点兴奋,不知道黄文今天会说点什么,而她身边那个一直沉睡的人究竟是如何苏醒然后开始夜间的谈话的。
她今天特意将脸对着黄文,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那边的动静。
可是等了许久,连查房的护士都来过了,谈话也没有开始。
她睁开眼睛往那边看,结果除了窗子透过的夜光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今天很奇怪,黄文竟然一天都没有睁开过眼睛,难道是连续两夜的作战累到了?
也是,她那么大岁数了。唉,也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根本就没有医生看她,家里人也不见一个。听说有的不孝子女就把老人往医院一丢,然后等死的时候让医院发个通知。
可怜的老太太。 只是真扫兴,白等这么久了,浑身为了保持一个姿势都发麻了。
她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琢磨着焦正在干嘛呢?这两天看到他也再没提结婚的事,也是,医院不是说这事的地方。
甜蜜地想了会。睡意渐渐上来了。她好好整理了下被子。把它想象成焦正宽厚温暖地双臂在拥着自己。
好像刚刚掉进梦乡就被人抓了回来。只是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
身后那两个人正在聊天。
“你是说我快了?”
她是从外地口音发问听起地。
“嗯。也就这两天吧。”
“唉,其实我早就盼着呢,只是真的要到了,又有点舍不得”
“人都这样,总有太多不舍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有魂魄呢?”
“你看到的那个是不是就因为有太多放不下才一直跟着她的?”
她?哪个她?
江若蓝的耳朵竖得更直了些。
“是啊,这两天他又来了,不过没呆多一会。脸青青的”
当时她男朋友送她进来的,不过我却看到两个男人,另一个影影绰绰的,脸青青的,就站在她旁边
天啊,她们说的是梁梓!
梁梓又来了
“他就是有放不下的”
“你是说那个女孩吗?”
女孩我
“他很爱那个女孩”
爱?
江若蓝眼前又浮现出梁梓的种种。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关系,她没有从哪个细节里找出梁梓爱自己的信息。她好容易把梁梓跪地求自己不要离开的镜头来回想了几遍,或许这个可以算是
“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死了,而且那女孩还有了男朋友”
“他死的很不甘,他本不该是那样死的”
“那他该怎么死?”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脸阴得吓人,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计划,而且连我都能看到的鬼说明他已经沾了不少阳气了”
江若蓝听得一层层的出冷汗。
“要不告诉那个女孩吧”外地口音有些焦急。
“凡事自有定论,额外插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黄文今天的口吻很不一般,像是包含许多哲理,
“那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
江若蓝听着这个犯堵,明明知道却不肯说,简直就是梁梓的帮凶。要不是想听她下面准备说什么,她简直就要跳起来了。
可是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加上临床的女人呼噜声节节攀升,她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模糊捕捉到一句“突如其来的惊吓很容易让人掉魂”
好吧,以后一定要小心些,省得让某些孤魂尤其是梁梓占了便宜。
早上的梦又模糊浮现出来,她觉得这似乎是个暗示,结果想得揪心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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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她听到一阵哭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又睡了过去。
哭声
她坐起身子。
原来病房里的人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睡着。
哭声仍在继续。
大家都往一个方向看着。
是黄文的临床,从医生到护士再到家属在那围着,哭的人被包住了。
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已经是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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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快了?”
“嗯,也就这两天吧。”
“唉,其实我早就盼着呢,只是真的要到了,又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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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昨晚讨论的是这个,黄文可以预知人的生死黄文呢?
江若蓝发现黄文的床居然是空的。
混乱裹着哭声哗啦啦的出去了,对面一下空出两张床来,让人看着特别不习惯。
“那个也死了吗?”
她指着黄文的床问临床的女人,她发现连床头挂的牌子都不见了。
“谁?哦,她早该死了,躺了快半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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