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兰那帮白画涂完药水后,没说一句话,便出去了。门被关上,小黑屋中只剩下白画一人。
黑暗中,弥散着药水的味道。闻到这味道,那些不知名的虫子都远离了。
白画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躺着。脑海中全是阿兰那为他涂药的画面。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时而懦弱,时而果敢,时而善良,时而冷漠白画对她,有些好奇了。
不知道阿兰那给他涂的什么药,白画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发现伤好得差不多了,疼痛感也小了很多。
阿雅那走后,阿兰那又给他送肉送水。她表情淡然,似乎昨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白画也知趣地没有提起。只是,白画不明白,为什么每顿饭都是吃肉呢?难道就没有别的?憋了很久,他终于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好吃吗?”阿兰那反问道。
“不是!很好吃!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呀!”白画回道。
“族人的习惯!”阿兰那说完后,站起来走人了。
望着她的背影,白画涌出一种探秘的欲望。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送来的那碗水,微微带着苦涩的味道。
阿雅那每天都会带领壮汉出去打猎,这似乎是赤距族的生存方式。
阿兰那则整日守在族中,做着些细细索索的事情。
经过仔细的观察,白画发现,阿兰那在族中的地位很低,无论在谁面前,她都是一副卑微谦恭的样子。
她和阿雅那同为族长的女儿,但待遇却完全不同。族人对阿雅那恭敬而顺从,对阿兰那的态度则截然相反。他们不但不尊敬她,甚至对她呼来唤去,似乎把她当成集体佣人。
每每看到阿兰那忙忙碌碌的身影,白画心头便酸酸的。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应该是骄傲而清高的,她怎么就甘于做大家的佣人,甘于卑微呢?
阿雅那依旧时不时地来折磨下白画,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试图迫使他低头求饶。可惜,她注定不会得逞。
但,她也不会放弃。白画越是倔强,她对他越有兴趣!折磨他,成了她的爱好和习惯。
可笑的是,阿雅那白天折磨白画,阿兰那夜晚偷偷替白画疗伤
白画常常暗自苦笑,这一对姐妹,真是太有意思了
几日后的傍晚,远远听得丛林中传来嘹亮的号角。
赤距族人突然集体欢呼雀跃,包括阿兰那在内。
在阿雅那的指挥和组织下,族人们整齐划一地站成两个方阵。方阵面朝东方,肃穆而庄重。阿雅那站在方阵正前方的中央,昂首挺胸,极目远望。
卓异杩吹起嘹亮的号角。这号角与丛林中传来的号角声遥相呼应。
隐隐听得马蹄声和脚步声
白画透过小黑屋的门缝偷偷朝外看着,他猜到,大概是族长回来了。
的确,赤距族的族长阿休其带着英勇的赤距壮士,满载着猎物和俘虏,凯旋归来。
阿休其骑着的也是一头黑牛,这黑牛比阿雅那那头要雄壮威风很多。他身后的其他人则都骑着马,再而后是徒步。队伍浩浩荡荡,场面壮观。
“参见族长!”族人们齐齐下跪,恭迎族长的归来。赤距族人平素很少下跪,只有遇到重大庆典或者像今天这种凯旋的局面才会下跪。
“起来吧!”阿休其是一个勇猛而豪放的男人,黝黑的面庞、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络腮胡、雄壮的肌肉,无不彰显着他的霸气和雄姿。这次,他带着赤距族的精壮远行,一边打猎,一边攻打周围其他族人,抢夺他们的财物。
这片丛林中,居住着很多不用种族的人。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们一直都在打斗,一直都在争夺。赤距族,在其中,算是佼佼者。
从阿休其脸上满意的笑容,可以看出,他这次远行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透过门缝,白画看到族人们忙来忙去,清点整理着猎获品。
夜幕降临,赤距族人穿上抢掠来的衣服,载歌载舞,庆祝着族长的凯旋。火把熠熠,如同他们摇摆的身姿。
白画一直都待在小黑屋中,不敢发出声响。族长回来,代表他的死期要到了,他哪敢大意。偷偷看着这些人载歌载舞,自己不禁有些怆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却可以感觉到他们由衷的喜悦。可惜,这份喜悦,自己却分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