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锲拔出腰刀,正要喝令冲锋,一支羽箭呼啸而来,箭镞由何锲左侧天阳穴进,再由右侧出来。主将被杀,众士卒溃不成军四下奔逃。
朱日哈从浓醉中醒来,推开压在自己腿的兵士,拄着佩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晨曦初露,清风怡人,四下里静悄悄的。朱日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面前三步远躺着个裸女,浑身青紫,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朱日哈跨过几个熟睡不醒的士卒走到门外。四周静的怕人,一阵肃杀之气弥漫在天地之间。突然,天变黑了,遮天蔽日的箭雨把天都变黑了。朱日哈大叫一声一头撞进旁边的土屋,他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可那些横七竖八躺在街上睡梦中还在品尝美酒和美女身体的士卒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呼啸而至的箭雨让一百多人丢了性命。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七八百人稀里糊涂没了命,上千人受伤。没等他们弄清出了什么事,四周已是惊天动地的呐喊声,黑压压的敌人挥舞着刀剑掩杀过来。
在城北土坡上督战的少冲面露笑容,对身边惊讶不已的黄敬平说道:“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敌当前,朱日哈怎么敢如此大意?”黄敬平叹道:“安平堡都被血染红了,看来咱们又得搬迁了。”恰在此时,突见堡中杀出一支人马投东北而去,少冲料定是朱日哈,飞身上马,冲黄敬平叫道:“我去杀了这厮,这里统统由你照看!”亲率十余骑追杀过去。
朱日哈是在自己一干老兄弟的拼死护卫下才杀出重围的。此时已成惊弓之鸟,手下虽还有上百人,却不敢与少冲对阵,仓皇皇只顾逃命,眼看就要追上,忽见前方烟尘滚滚,有人大叫道:“朱将军莫慌,我来来助你!”朱日哈闻言大喜,急忙靠上去,走进了才见来人竟是张羽锐,心知上当,拨马向南而去。少冲与张羽锐会合,喝令伤残老弱者留下,自率五十精骑去追朱日哈。张羽锐谏道:“总舵主不可弄险,我看还是多带些人马。”少冲大笑道:“朱日哈已成丧家之犬,不必惧他。且随我生擒此人。”张羽锐见苦劝不听,只得跟随,一面派人去给黄敬平报信。
追了整整一天,几番交锋,朱日哈连战连败,所部只剩二三十人。黄昏时分,众人进入了茫茫一片沙漠。张羽锐劝道:“总舵主还是回城主持大局,属下带人去擒他回来。”少冲道:“他跑的虽然狼狈,但好像是有目的的,前面是什么地方?”张羽锐道:“前面是沙漠,穿过沙漠就是昆仑山。这块沙漠大的无边无际,当地的百姓叫它‘死海’,据说从古自今,没有人能走的过去,就是南来北往的鸟都绕道飞。”少冲道:“朱日哈在陇西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这里面难道另有蹊跷?此人是马千里左膀右臂,我必亲手杀之。”
说话时,天色已晚,两下各占据一个沙包宿营,相距不过一里地。半夜时,探子来报:“有十个人进了对面的营寨。”少冲惊道:“是什么样的人?”探子道:“十个穿白袍子的人,看打扮不像是中原人,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木箱。”少冲沉吟道:“果然有些古怪,这附件可有什么部族?”张羽锐道:“总舵主这么一问,属下倒是想起一个传说来。相传汉时,这里有一大片绿洲,一支从西方来的神秘部族,定居于此,行事极其神秘,从来不与外界交往。传说这些人能造出御风飞行的鸟,能造出潜在水底的船,国内无君臣,无父子,无夫妻。昆仑山脚下很多部落都说在沙漠深处有一个金山城,国内有十万人,他们的城墙和房屋都是用黄金砌成的,有时误入沙漠的牧人还说跟他们做过生意。说他们肤色纯白,毛发有红、黄、黑三种,身材比当地人略微高一些,还有就是他们的眼珠子都是浅蓝色。”少冲沉吟道:“这些相貌跟西方来的胡人倒是有些相像,看来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张羽锐道:“属下也怎么认为,因此委托总教的朋友查看过这里的地理典籍,却从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属下因此以为这些传言并不可靠,故此就没有向总舵主禀报。”少冲笑道:“或许能从这十来个人身上找到答案。”张羽锐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