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未曾经历南方传说中的不容易熬过的湿冷的天气,区别于北方干冷的令人难受的冷,但着实却体会到了南方传说中的夏之酷暑。火炉一喻,无比妥贴。我这个从未曾在30c以上的空气中生活呼吸过的北方佬,在35,36c,甚至近40c的高温之中,白天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生存真的成了煎熬,可就这么煎熬着,就熬到了南方的秋的到来,一下子,我觉得到了天堂一般的境地,也深深地爱上这南方的秋了。
20c左右的空气中,最适合骑自行车出去悠跶了。去燕子矶看浩荡的长江,去栖霞寺看满山火红的枫叶,去玄武湖,体味西湖一般的秀美,去钟山,踏寻先人的足迹,感觉历史鲜活的在自己的血液中跳跃穿梭。
是的,历史。历史二字是我进入南京的一刹那,就不自觉的跃入意识中的第一个词语。不象兰州,在兰州这样的城市,一个个体是极难于产生一点历史感的,历史仿佛离生活在兰州的人们很远很远,兰州好像永远是历史书上的最不起眼的一小页,一小段,甚至一句,兰州边陲的地理位置,经济人口的不发达,所决定的文明的边缘地位,使兰州永远那么平庸,那么不起眼,惟一留下的概念好似就是一个同样的人生存的地方,甘肃的首府,如是而已。对于甘肃外来的人而言,又有谁清楚甘肃究竟是怎么一个概念呢?甘肃这个地方带起外来人的感性认识与外延联想太少太少。西安都已经大大的不同了。那么拉萨呢,拉萨带给人最大的冲击性概念是把人忽然又从历史中抽离出来,去拉萨的人大约多数都是把它与世外桃源一类的概念联系在一起的,人们本身就没有期望有什么历史,就算到了拉萨,听导游讲了文成公主,金成公主的故事,也仅仅是为了拥有一点点历史的痕迹的感觉,或者,拉萨便跟更广阔的人类进化史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与有许多的人集聚在一起产生的文化经济历史有太多瓜葛,可是,南京不同了。
三江源头,都在青海,都在青藏高原,可是黄河文明,长江文明,繁荣昌盛都在这两条大河的下游口。上游的纯净、贫瘠未开发,孕育了下游的人口密集,土地富饶,文化发达。这是自然的必然选择。南京恰恰就在长江的尾巴近处,再往下稍一走,就是长江奔流入海的入海口,十里洋场的上海了。
太多的人曾经在这里生活,现在将来恐怕都是如此。故而演绎了太多的故事,那就是文化,那就是历史。所以在南京,尤其对于一个外来者,你很难轻而易举的摆脱一种对于历史的顾盼惦量,呼吸进去的是历史,吐出来是历史,历史让南京变得丰富而多情。让南京变得古老而沉重。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那还是一个最易于最热情于思辩,于进行一些行而上思考的年纪。曾经问我自己一个有些可笑有些愚蠢的问题,毛泽东的父亲与鲁迅哪一个更为伟大。这着实是一个糊涂不清,太抽象,限定条件太不充分的问题。如果真是本着凡有问题必有其解的这样一个朴实的想法,也不耻笑,也不讽刺,而是试图给出一个朴素的答案,可能得澄清的概念,重新定义的词语都要写上几大本书,甚至最后还要否定这个问题的提法,归结于问题的不成立等等可能。可是,有一点,关于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两个不相关的人在历史中被联系在了一起,或者说,任何一个存在过的人,都必将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被明显或不明显的联系在一起。
人是终究要腐朽的,生于尘土回归于尘土。可是人又注定是不朽的,那是历史的功效。
从物质上讲,物质不灭。王朔的一本书中戏言,你和你喝水的茶杯子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物质上的关系。那从物质运动循环的观点上讲,不无道理。具体的论证说明究竟你现在指甲上的某一个特定的分子中的原子是否来自于刚才你从某市场买回来的一颗青菜,而那颗青菜所施的肥却来自于城市那头的一个贫民区的厕所,而那肥料中又恰恰包含着孔夫子当年说那句“逝者如斯”时的舌头尖上的那个同一个原子,这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至少现在的文明科技发展看来如此。可是却也生动的说明了物质的不朽是不荒缪的。那么不单讲物质的人,讲整个的人,一个不仅有血有肉,吃吃喝喝,生产商品,消费出垃圾的人,而且是有思想,有情感,有行动的人,对这样的人而言,又何以不朽呢?
如果我们把参考不要选择得太浩渺无边,我们仍然有理由相信,人之不朽,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生于尘归于尘(猪狗也同样如此),而是在历史的发展中,通过历史在创造不朽,达到不朽。而这历史的构建,绝对是千万个鲜活的个体的生活的总和。而且无论平凡人,还是不平凡人。伟人、凡人也是局部的概念。同时,伟人更容易被人们常提起,常与历史牵扯在一起,那是历史学的方法,我们总是用伟人来标记过去的年代与故事要比用大家不知道的张三李四要方便一起,而且要容易一些。
毛泽东的父亲,也许他的爷爷,他的爷爷的爷爷,都是历史标记中不会用到的平凡人。可是正是这平凡人,生养出了最终用来标记历史的伟人毛泽东。毛泽东后来读到了鲁迅的书,打响了他,或许些微对他产生了一定想法,两个人直接产生了历史中的联系。可是这本身已很纤细的牵连过程之中,又有多少实在发生过却无法被查证理清的另外千万人的介入呢?这才是历史的微妙与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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