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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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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无所事事,脑子里想的净是死牢头那张时而愤怒、时而狂野,但多半温和斯文的脸?

    “哈哈嗽!”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喷涕。这下可真好,号称“不坏之身”的她居然着凉了。四周的气温愈降愈低,眼看她就要冻死在这荒山野地之中。

    这下死牢头总该满意了吧?再也不用教一个没水准、没教养的粗鲁小孩。

    她愈想愈觉得自己可怜,忍不住大声吼叫:“死牢头,去死吧!”藉以平衡自己少有的哀伤情绪。

    突然间,长及膝盖的野草丛中传来一阵窸蔌的声音。

    “不会那么准吧?”她瞪大眼睛看着草丛,深怕藏匿于其中的“东西”就是被诅咒的对象。

    当她看清楚由草丛中走出来的动物时,她宁愿此刻走出来的是秋飞。

    是狼!那是一匹大得出奇的巨狼!而且它看起来很饿的样子,似乎正准备拿她当点心。

    段雁舞惊惧的站起身,背抵着那棵大树,全身颤抖的看着那匹巨狼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平时活蹦乱跳的她,此刻却只剩恐惧。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要成为这只畜生的果腹之物?不行,她得自救!但她手无寸铁,而且那头狼又巨大得可怕,她该怎么办?

    对了,爬树!老爹说过,若是哪天她不幸遇见狼的话,可用这招避难。爬树她在行,她还是凶匪寨里最出名的爬树高手呢!都怪老爹那张乌鸦嘴,这下子不死都不行。

    对峙的人兽之间蔓延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似乎双方都在等待最佳的时机奋力出击。只不过一个是期待着猎食,另一个则是等着逃命。

    这一刻终于来临。饥饿的野狼决定不再浪费工夫,而不愿意被猎食的小姑娘也不服输的蹬着树节一跃而上,瞬间段雁舞就跃离了地面约莫三尺。

    但巨狼也不是好惹的,它竟不服输的后脚站立、前脚扬起的企图抓下段雁舞,吓得段雁舞赶紧再往上爬,以保持安全距离。

    眼看着到口的猎物竟然飞了,巨狼不甘心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霎时天摇地动。

    段雁舞吓得抱紧大树枝,隔着几根粗大的横枝与那匹巨狼遥遥相对。

    巨狼这回是吃不到不甘心,它竟开始在树下徘徊,不时还发出恐吓意味浓厚的长鸣声,企图把段雁舞吓得跌下树来;殊不知它这种行为反而使她更加死命巴住大树枝不放,像只攀树的猴子。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身体发麻失去知觉,即使如此,她还是紧抱着树枝不敢放,因为树下的那只巨狼还没失去耐心,仍跟她玩着“守株待兔”的适戏。

    她好累,也好酸,巨狼再不走开,她一定会先僵死在这棵大树上。一想到自个儿即将成为被风干的枯尸,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好想老爹哟,在她临死之前好想再见他一面。她也想山寨那群好兄弟们,在这个时刻连他们的尖嘴猴腮也突然变得顺眼起来。

    呜我的命运真乖舛,她忍不住自哀自怜。

    “死牢头,快来救我啦!”说完,她才发现自个儿说了什么。

    她会想秋飞来救她?不是禹宣也不是老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对,不对!她奋力的摇头。但无论她摇得如何用力,就是摇不掉脑中那份荒谬的渴望,她发觉自个儿真的想见死牢头。完了!她病得更重了,竟成了一个被虐狂。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的头摇得太用力,她竟一个不稳,整个身子眼看就要往下掉。守在大树下头的巨狼眼中泛起兴奋的光彩,毕竟人类还是没什么毅力,马上就要掉下来送死了。

    但它的兴奋很遗憾只能持续一下下,因为段雁舞条然清醒又再次死巴着粗大的树枝,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它的晚膳。只不过,这惊险的滑落让她的姿势由攀爬的猴子变成倒吊的蝙蝠,除了四只手脚之下,她的身子完全腾空,危险地微微震荡着。

    这下完了啦!段雁舞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必死无疑,她很清楚自个儿再也撑不下去,她的体力已到达极限。

    “爹救我,”她哭了,一向自认为最坚强的她此刻再也无法逞强。“禹宣救我。”她愈哭愈大声,手脚也愈来愈酸。“死牢头救我”

    她最想见的人的脸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突然间她好想听他轻柔的声音,就算是在训诫她也行。

    “死牢头救我”她老用这个绰号称呼他,也许临死前她该让嘴巴放干净点。“秋飞哥救我”也不对,他不是她哥哥。“秋飞救我,”愈叫愈顺口了。“秋飞救我!秋飞”

    就是这声凄厉的惨叫,让急得快发疯的秋飞找到了她。

    在山林中摸索了近三个时辰后,秋飞已经急得失去感觉,耐性全失。要是小魔头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老找她的碴。其实原因他自个儿很明白是嫉妒。

    他嫉妒涯葛,因为涯葛能轻松的与她交谈,能和她打打闹闹就像哥儿们。他更嫉妒她那迟钝异常的脑子,少了一根筋使她什么都用不着烦恼,只要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再配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能把所有的感觉丢还给他。

    她是这么一个没感觉的女孩,然而他的感觉却特别多,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也是他发怒的理由。

    但爱情是自私的,当他倾注了所有的热情之后,便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响应。遗憾的是,小魔头显然没有相同的感觉,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就在他遍寻不着、准备回寨调度兄弟搜山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是小魔头,她竟然喊他“秋飞?”他的心欣喜的重跳了一下,但由这高分贝的叫声听来,她八成出事了。

    他没敢犹豫,马上朝声音的源头疾速奔去,未料却看见了一幕几乎令他心跳停止、血液凝结的场景。

    小魔头正摇摇欲坠的吊在树枝上,树下头伫立着一只巨大且凶猛的野狼,似乎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秋飞见状马上卸下背在背后的弓箭,对着巨狼的颈部“咻”一声放箭凌空而去,当场射穿它的颈脉。巨狼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便一命呜呼。“秋飞、秋飞”紧闭着眼睛嘶吼的段雁舞并没有看到这骇人的一幕,一径拉开嗓门吼叫。

    他的名字有这么难听吗?怎么老当家取的风雅之名由她的嘴里喊出,如同市场中叫卖的菜农。

    “我在这儿,别再叫了。”他虽然希望她喊他的名字,但可不是用这种杀鸡似的声调。

    “死牢头!”段雁舞条地张开眼睛,树底下站着的的确是秋飞没错,他的身旁还躺着那只巨狼。

    一箭穿喉,死牢头的准头还真没话说。段雁舞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他佩服不已。

    “死牢头?”秋飞霍地拉长了脸,原来她那天夜里的梦吃真是在说他。

    糟了!暗地里取的外号被他知道了,怎么办?段雁舞吐了吐舌头。

    “你还不快下来。”他没好气的命令道,反正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够糟了,不差外号这一项。

    咦?他今天的风度怎么那么好?莫非人们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真有几分道理?

    她试着移动身体,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僵如死尸,动也动不了。

    “我我不下去了啦!”她快变成殭尸了。

    “下不来?”秋飞满脑子疑问。

    “人家的身子僵掉了啦!”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可奇了,莫非她巴在那棵树上已有千年之久?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摆了一个接人的动作。“你把手脚松开,我会接住你的。”

    “喔。”她想照他的话做,却被那至少十尺高的距离给吓着,反倒巴得更紧。“我不敢!”

    不敢?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也有怕的时候?

    “只是把手脚松开,没什么好怕的。”他哄道,再次摆出接人的姿势。

    “我不要啦!”她都快吓晕了。

    “好,既然你不松手,那干脆一辈子挂在那儿好了。”秋飞说完一个留身,眼看着就要拂袖而去。

    “不要走啊,我是真的不敢嘛!”她的眼泪急得都快掉下来,这死牢头真没良心。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秋飞忍住笑意,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你爬上来带我下去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真不知道他的书是怎么念的?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他露出促狭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微笑。

    “因为因为”这大坏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他没听过啊?

    “就这么办吧,要我上去救你也行,不过你要报答我喔。”看着小魔头落入陷阱,真是大快人心。

    “报答?”

    “不愿意?”秋飞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那算了。”说完他又转身。

    “好啦、好啦!我愿意啦,报答就报答。”顶多要她故做淑女接受改造,这点她还做得到。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

    “赖皮?”她怪叫起来“我段雁舞可是有名的一言九鼎哪,岂会赖皮!”简直是在侮辱她嘛!

    “那最好,记住你白已说的话。”秋飞露出狡猾的微笑,随即抽出一把利箭搭在弓上,往段雁舞的方向瞄准。

    “你干什么?”她尖叫。

    “救你下来。”秋飞冷静的响应。

    “胡扯,你不是说要”她连话都来不及说完,就教秋飞那支凌空而来的飞箭给吓得松开手脚,整个人直直的往下掉,落在秋飞早已备好的手臂里。

    秋飞被她的冲击力撞倒在地,跌倒的同时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个儿的身上揽,形成一个亲密的姿态。

    “你说谎!”她气死了,顾不得自个儿的手脚犹在发麻,一个劲的挣扎。

    “我哪儿说谎了?”秋飞倒很享受她的挣扎,她如同小猫般的力道带给他一股说不上来的酥麻感。“你下来了没有?”他先发制人。

    “啊?”她愣了一下。“下下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这算不算是救了你?”他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应应该算吧。”她又生病了。死牢头的头干嘛靠她这么近,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那么,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秋飞缩紧了搁在她腿上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向他。

    周遭的气氛霎时改变,空气中彷佛流动着一道强力电波。

    “怎怎么个报答法?”死牢头的声音变得好奇怪,温柔中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沙哑,又软又轻,彷佛能融掉人的骨头。

    “以身相许。”

    “什么!”她绝对、绝对是听错了,死牢头不可能跟她开这种玩笑的。

    “你开玩笑的吧?”她才不信他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他干脆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有个明白。

    “不像。”他的样子好认真。“可是”她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可是什么?”秋飞铁青着脸看着她状若白痴的表情,瞬间觉得自己也是呆瓜一个。

    他到底在指望什么?期待她会因为他的一句“以身相许”就明白他的感情吗?他忘了她根本是一个“感觉白痴。”

    “你不可能要我”哎呀,这要这么说呢?她换一种方式说明:“我是说,你不可能指望我用这种事来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对嘛,这才合乎?怼?br>

    “我的碰触这么令你反感吗?”他问话的口气既冰且冷,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热切。

    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倒她了。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甚至还满喜欢的。可是,每当他一碰她、一吻她,她就会头昏脑胀、全身乏力,就像是生病一样。她的身子骨一向健朗,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且令人感到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这种感觉,尤其是面对秋飞的时候。

    “我”

    接下来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算了,我了解。”秋飞试着淡化自己的口气,压下心头那份苦涩。

    “啊,你了解了?”他怎么那么厉害,她都还厘不清自个儿脑中纷乱的思绪呢!

    “咱们回去吧。”他着实累了,对她的不知不觉感到疲惫不已,决定放弃当那位开解她心智的伟人。

    “可是”

    “闭嘴。”

    秋飞愠怒的口气及铁青的脸色成功的封住了段雁舞的嘴。走在榆山山区的两个人影,就在男的委靡不振、女的一头雾水的情况之下,与月亮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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