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稍有马脚就会被他们捉住把柄。我为什么要做这样愚蠢的事?如今这种种恶事自有基地的老大替我挡在前面,而我只要传出好名声,尽量吸纳更多的人来投靠崖山就够了。我反复向你们提醒。人力,只有充足的人力才是末世立足的根本!”
谢玲嘀咕道:“如果自身不够强大,再多的人力也是鱼腩。”
王路摇了摇头:“你啊,真正是想不明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变异后没有成为智尸,而是丧尸怎么办?智尸还能勉强蒙混过关,丧尸是无论如何要漏了真相的!我只希望,我不在你身边时,我留下的那么一点好名声,能多少让你姐、王比安、陈琼以及你,能在崖山混口饭吃。”
他长叹了口气:“陈薇,谢玲,你们两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你们的为人性情我也都了解,如果我身后,留下的崖山是个有着强大的力量的团伙,你们两个无论如何是掌控不住的,而王比安又太小,无论是你们还是他继承我的事业,那就是小儿持金在大街上走过,无数的强横者都会想要你们的命。”
陈薇一惊:“不会的,有老封和周春雨呢。”
王路古怪的一笑:“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凭什么一定要屈居人下?”
陈薇还是一个劲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王路,人心不会像你想得那样不堪!”
王路知道,陈薇这话其实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与其说是在和自己争辩,不如说是自我催眠。他看向谢玲,谢玲脸上的神情颇为僵硬,王路知道,虽然谢玲现在内心还在挣扎,但她早晚会承认,自己刚才的话,都是对的。
王路摆了摆手:“这事儿不要再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到这儿,他也禁不住有些牢骚:“你说这人生在世,哪里能样样看得明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样样事先预料到,数十年前就能布下先手的,也只有穿越小说里的金手指大牛才能做的,只要大嚷一声历史的惯性,一边自己把历史改得面目全非,一边那些历史人物却依然瞎眼老鼠一样照着历史课本里划的道道往前冲,一头撞进穿越者为他们布下的坑里。做得出那样丰功伟绩的,是神--不,那是神经病!”
“我这人从小就没什么远大的目光,下个象棋咧,不要说推测出两步三步之后的棋局,就连鼻子底下自己的车要被对方的拐子马吃了都看不出来呢。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就算你比我聪明,在这生化末世又有什么用?因为一切都没有掌控在我们手里,生化病毒、智尸、异能--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完全打破了旧世界的规律。连规律都荡然无存,却有人还想着照着旧规律谋划布局--嘿嘿,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蠢还是他人蠢。”
“既然一切都没有了规律,那只能凭直觉办事--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拍脑袋办事。可我就是拍脑袋办事了,你怎么着吧?!偏偏我现在拍脑袋办事到现在,还没有失败过。我和我的家人还活着,这就是拍脑袋办事最大的功劳。”
“说实在的,我坚持原始**并且说了那样多道道,其实全他妈的是胡扯蛋--理论这玩意儿其实全是胡扯蛋,就像古代皇帝想杀一个大臣,就是他纯洁得像一个初生婴儿,无数聪明绝顶的家伙也会胡诌出一万个该杀的理论来。其实我之所以要坚持搞原始**,就是因为我直觉认为就该这样搞!老子就这么干了!”
这、这简直就是--无赖!不负责任!混账东西!你是吃屎长大的啊!
--任何人听到王路的这番话,都只会这样劈头盖脑责骂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你妹的,你这几十年大米饭白吃了。上百本的网络小说白看了--嗯,当人生哲理甚至当成功学范本也是很脑残的--但,王路你真是猪啊!在生化末世好歹混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是这德性?真是记吃不记打的猪!
陈薇却并没有责怪王路,原来,她身为王路最亲密的人,王路的一荣一辱无不与她息息相关,她最有资格来激励王路。促使他成为四海之霸者--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不都站着一个舞着鞭子的女人吗?
然而,陈薇只是轻轻走上前,将愤怒又无力的王路抱在怀里:“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陈薇深深地体会过在命运的捉弄下。个人的一切努力是多么渺小和无力,人定胜天很好听,但绝大多数时候--多到陈薇从小听到起,人。从来是抗争不过命运的。这并不是命运有多强大,而是在于命运永远是未知的。想当年总设计师的一句摸着石头过河,听起来豪情万丈,可其中,又有多少心酸和无力--你妹的,如果有高速公路,格老子才喜欢摸着石头过河咧。后人只是因为已经过了河,或者过河过了一半,站在一块小浅滩上,才敢回头看,转而嘲笑先人摸着石头有多愚蠢。可他们却从不知道,在未知的命运前,自己还要经过多少险不可测的大江大河--摸着石头,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一个已经完成的状态。
你永远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即使这样,当你需要决断时,也一样毫无前人经验可以依靠。
各位部长离开王路家后,又结伴同行了一阵,李波最先告辞而去,他的机械部事情多得让他跳脚,手下的员工根本没人偷懒,都是自觉三班倒。陈老伯扔一句:“我去给老婆子传达一下小王队长的口讯。”也自去了。封海齐因为新认了圆脸小女孩当外孙女儿,乐得什么似的,也匆匆走了。
最后,只剩下车永波和张丽梅还留在原地,车永波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悄声对张丽梅道:“张部长,其实刚才在王队长家里,我也蛮认同你的意见的。咱们崖山有些懒骨头,是该好好收拾一下。”
张丽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现在这个时候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哼,刚才在王队长家里,你们连个(她生生吞下了个‘屁’字)也不敢放。就我一个弱女子触王队长的霉头。”
车永波忙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我这人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是聋子也听得出来的托词,不过车永波话锋一转道:“不过崖山总归是王队长家的,他说什么,咱们做着就是。是好是歹,也不管我们的事啊。”
张丽梅一怔,抢白道:“这叫什么话,这崖山是好是歹,可关系到我们全体崖山众人的命运,谁不希望崖山越来越兴旺,越来越强大?车永波,你这话就错了。”
车永波连声道:“唉呀,我就说我这人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嘛,我是看你心里难过,想开解开解你,没成想又说错话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张丽梅哼一声:“我不和你多说了,民政部的工作刚刚吃了王队长的挂落,我得立刻去把窟窿补上--哼,有这新出炉的末位淘汰制,好歹老娘手上也有了尚方宝剑,总能揭一揭那些懒虫的皮。”说着,匆匆而去。
车永波看着张丽梅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