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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前番可把自己坑害的不浅,也该到他还债的时候。
那位孔婕妤不是肖似先太子妃吗?孔家没人出头,就叫宜昌侯府出面吧。
芳菲已从龚家这里得到了要紧的线索。她笑眯眯瞧着眼前的五人,龚怀正一瞧,自然感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余氏忙道:
“这位姑娘,我把该说的已经全告诉了你,若是你言而无信我这一条贱命是无所谓,只怕姑娘将来毁了名声,无法再与江湖中行走。”
龚怀正虽非江湖人士,但也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坏了规矩,自然要受所有人鄙夷。
芳菲笑道:“龚先生还是个明白人。也罢,那就请龚先生自己动手捆了自己吧!”
芳菲一指花墙架子下,龚怀正与小厮们等回头一瞧,果然压着几捆子麻绳。
龚怀正心里暗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不得这俩小丫头有恃无恐,原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龚怀正心中不服,却又不敢硬碰硬,只好叫小厮将自己的双手反绑,余下的小厮一个帮一个,只留了龚怀正最心腹的一人闲了双手。
芳菲笑眯眯道:“那就暂且委屈几位了。等我和丫头出了这宅子,那墙头上的弓弩自然会撤走。可万一我在龚先生的府里被截住,被难为”
龚怀正忙道:“不会,不会,姑娘放心,我叫这小厮送姑娘出去。有他带路,万无一失。”
心腹小厮两腿儿直打哆嗦,唯恐被心狠手辣的主仆俩暗害:“老爷,我,我”
龚怀正恐他要坏事,忙瞪眼低声斥骂:“再说一句,小心你的脑袋。”
小厮一吓,忙闭了嘴巴。
芳菲挽着净月的手,二人紧跟那小厮之后,顺顺利利出了偏院。出府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偷瞧打量芳菲和净月。那小厮担心露出马脚,每逢有人上前要问,都会大呵一声,赶跑好奇者。
有小厮在前面打头阵,一路上倒也少了许多波折。
直到进了前院,看见龚家的大黑门,芳菲才笑道:“多谢小哥一路相送。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个荷包还请小哥拿去随意把玩吧。”
小厮哪儿敢收呢?
烫手的山芋!
净月今天被姑娘露的一手震惊不小,回过神来后,她不免有些趾高气昂。自家姑娘原来不是什么小可怜,深藏不露,可一旦出手,那就是惊天动地。
小厮往后这么一缩,净月顿时瞪了眼珠子:“怎么,嫌我们姑娘给的赏太少?”
小厮快哭了:“姐姐饶命!”哆嗦着小细胳膊将荷包接了过来。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厮可没奢望里面放着金银锞子,他脑袋里现在只顾着天马行空,一会儿担心是截断的手指脚趾,一会儿又害怕放了一碰就炸的火药。
芳菲和净月镇定自若的出了龚家的大门,隔半条街上,当日送她们来的小毛驴车早已就是安然静候。赶车的车把式却换了个穿着青布衣衫的年轻人。
此时,那人正站在街边冲芳菲招手。
净月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脸色有些红润。她好奇的猜着那男子的身份,真是个俊俏的车把式。
“四姑娘。”
芳菲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多谢卓大人援手相助。”
此人正是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卓青云。那墙头上设好的埋伏,也正出自卓青云手笔。
“先别说这些,上了车要紧,提防着龚家出来大闹。”
芳菲点点头,拉了净月跳上小毛驴车,卓青云将头上斗笠往下拽了拽,打量四周,见无人留意,这才甩了鞭子往前赶路。
且别看这毛驴小归小,脚程却不慢,哒哒哒走在官道上,不多时便离开了铜街十三巷。
卓青云甩着鞭子一路向西,不知走了多久,直看到前面有个八角亭,他才将缰绳扯住。
“闵姑娘,面前有落脚处,可否出来说话。”
芳菲从车中跳了出来,抬头打量打量这亭子,轻笑道:“新钥亭。那年进京,我曾路过此处。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不想数年过去,却是另一番心境。”
卓青云看向芳菲:“我以为四姑娘心想事成,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听着此话,为何还有几分伤感在其中?”
芳菲笑道:“卓大人别误会,我不过有些怅然,随意说两句。不过,数年前刚刚进京的我,大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将有今日的人生际遇。”
当年的闵芳菲,只求一席安身之地。
今日的闵芳菲,却要为将来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