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瑶见蒋子辰虎头虎脑,长得甚是可爱,遂嗔笑着招了招手,道:“真真是个嘴甜的,快跟姑姑说说,怎么想起来留在京里读书啊?”
蒋子辰见这个姑姑一脸的温柔可亲,当下也不怯色道:“母亲说了,叔公的学问是咱们蒋家最好的,跟着叔公读书识字,日后才能有出息。”
欣瑶摸着侄儿的小脑袋,笑道:“你母亲还说了些什么?”
蒋子辰歪着头想了片刻,又脆声道:“母亲让我要听叔公,叔婆的话,跟三叔,四叔一样勤学苦读,日夜练功。母亲还说姑姑是咱们蒋家最聪明的姑娘,心眼也最好,让我也要听姑姑的话!”
欣瑶抬了抬眉毛,瞧了顾氏一眼,赞道:“咱们的小子辰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姐姐,我也是个听话的,我听姐姐的话!”蒋元昊见姐姐的注意力全被蒋子辰引去,忙上前两步,不甘示弱的昂首道。
欣瑶轻轻的把昊哥儿搂在怀里,笑道:“我家的昊哥儿也是个最听话的,以后与辰哥儿好好相处,两人一道用功读书。你虽然比他小几岁,却是长辈,得事事处处照顾侄儿,知道吗?”
六岁的蒋元昊头点得像波浪鼓一样,胸脯拍得呯呯直响,颇为仗义的道:“姐姐,你放心,他叫我四叔,凡事我罩着他!”
蒋欣瑶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屋子丫鬟偷偷背过身去,捂着嘴笑。
李妈妈见二太太,四爷一来,大奶奶脸上便有了笑容,不由的大感欣慰,递了个脸色给梧桐,梧桐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出屋子,往厨房去交待。
蒋子辰脸一红,撇了撇嘴道:“不过是比我长一辈,个还没我高,吹什么牛!”
蒋元昊小脸一沉,摆起了做长辈的架势,伸了伸脖子道:“哼,你就是比我高出天,也还是我侄儿,我还是你叔叔,还得我罩着你!”
蒋子辰辈小志短,虽心下有十万个不服气,却也不敢顶撞长辈,忿忿的扭过头,一脸的不高兴。
蒋欣瑶早就笑岔了气,歪在炕上,手指着俩人,直喊道:“母亲还不快管管!”
顾氏早就习惯了这叔侄俩的斗嘴,无可奈何笑道:“就为了个辈份,两个孩子天天闹腾,你也别理会他们,没几分钟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分都分不开。微云,淡月,带这两个皮猴上园子里玩去吧!”
蒋子辰一听叔婆发了话,主动牵起蒋元昊的手,恭敬的叫了声:“四叔。”
辈份极高的元昊四叔,听了这一声称呼,得意的抖了抖脸上的肥肉,朝欣瑶打了个招呼,迈着两条小短腿,腆着个肚子,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蒋欣瑶看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活宝出了房,揉着发酸的肚子,把顾氏拉到炕上来坐,母女俩亲亲热热的一处说话!
这一日,顾氏直至落日时分,才带着两个哥儿回了府。
欣瑶被两个孩子这么一闹,又听了些母亲安慰的话,不由的放宽了心。
心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那厮怎么看都算不得好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许是传讯的人被大雪耽搁在路上罢。如此这般一想,欣瑶便放下了心,照常过日子。
没几日,南边就有船来,船上装着各色玉雕,由专人护送至京。十座大型的玉雕在瑾珏阁,怡园摆了没几天,纷纷被人买走。
欣瑶看着钱掌柜亲自送来的帐本,满意的点了点头。
西北军帐里,密密的放着五六个烧得旺旺的火盆。青峰,雁落两人穿着粗布袄子,胡子邋遢,皮肤粗糙。两人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左一右盯着床上之人,眼中的俱是担忧。
燕十六精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待针一根根拔下,身后的萧静娴浑身上下竟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虚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峰双手一抄,把平王抱起,放入冒着热气的木桶里。雁落熟稔着拿起毛巾帮主子擦试额头。
萧寒见那边稳妥,扶起姨母,搀扶到椅子上坐着,拿过热热的奶茶送到姨母嘴边。
萧静娴一杯热奶茶喝下去,脸色稍稍缓了些过来。
“姨母,十六的毒怎么样?”
萧静娴容色憔悴,眼眶凹陷,连喘了几口气才幽幽道:“小寒,十六这次行针后,毒已经彻底清了。”
青峰,雁落在那头听杜夫人这般言语,均眼眶一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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