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欣瑶与老太太在归云堂发生冲突后,这是夫妻俩头一回登门。
顾氏得了消息,早早的令人备了新鲜的吃食,瓜果点心茶水都是女儿素日里最爱吃的,笑得一脸的喜色!
早一步进门的蒋元航见四妹夫身材伟岸,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冷的气势,心里打了个寒颤,想到自家姨娘,妹妹做的那些个蠢事,赶紧敛了敛心神,堆起满脸的笑意。
冷不丁萧寒忽然朝他望过来,正好对上蒋元航的眼,蒋元航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在蒋宏生刚刚说了句“都坐吧”这才没有露出破绽,只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前几日跟两个生意上的朋友去逛百花楼,却见三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秋分在楼里端茶递水,做着粗使丫头的活计,不由的大感意外,使了几个小钱把人叫来问上一问。
那秋分一见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腿一边比划,一边呜呜直哭。
蒋元航见其面色憔悴,神情哀伤,一又手又红又肿长满了冻疮,呜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忙把百花楼的妈妈叫到跟前,想替秋分赎身。
哪知那妈妈冷冷的看了一眼秋分,手中锦帕一摇,半个身子倚在蒋元航身上,嗲声嗲气道:“蒋公子啊,咱们这百花楼上上下下几十个姑娘,您看中哪个,妈妈我连个屁都不会放,唯独这人,我做不了主啊!您是不知道啊,这丫头谋害主子,不是什么好鸟,兵马司那里,那可是点了名的,我若是敢把她放了,那我这百花楼也就别在这京城地上混了。”
蒋元航暗暗惊心,追问道:“她的喉咙怎么了?”
那妈妈一张粉脸凑近了,在蒋元航耳边娇声低语道:“听说是说错了话,得罪了人,被毒哑了!”
蒋元航惊得一把推开怀里的人,脸色刹白,扔下一张银票,撒腿就跑,一连三天没敢出门。
从那天起,蒋元航对萧寒怕若鬼神。
欣瑶只顾着与昊哥儿“眉目传情”自然不会留意这边的动静,行罢礼,她朝昊哥儿抬了抬眉,便跟着母亲,嫂嫂去了里屋。
进了里屋,刚坐定,奶娘把轩哥儿,梅姐儿抱了上来,顾氏,欣瑶一人搂着一个,逗弄着。
欣瑶一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便没了抵抗力,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爱得不行。
吴氏忙笑道:“妹妹这么喜欢孩子,赶明儿等妹妹身子养好了,赶紧生一个,也省得太太一天到晚的替妹妹揪着心。”
欣瑶把孩子递给奶娘,见奶娘把两个孩子放到窗下的炕床上玩,这才转过脸拿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目光落在吴氏身上,笑道:“正调养着呢!”
吴氏嗔笑道:“我瞧着妹妹的气色倒比前几个月更红润些,只怕再过一两个月,就有好消息来,二太太您仔细瞧瞧!”
顾氏瞧了瞧女儿的气色,笑道:“有萧太医亲自为她调养,我也能省些心。我瞧着你,倒是气色不大好,回头走时,带些个燕窝回去,好生吃着,吃完了打发人来拿。”
吴氏一听这话,笑意渐渐从脸上退去,想着这些日子的憋曲,眼中含泪,半晌才哽咽的道了句:“二太太”
顾氏与欣瑶对视一眼,都深感意外。
顾氏挥了挥手,丫鬟婆子悄悄的退了出去,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外间,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吴氏这才哭哭啼啼的把心里的苦水吐了出来。
话说蒋元航夫妇从蒋家二房分出去,解了禁的周姨娘也跟着儿子去了新居。新居取名华锦园,寓意繁华似锦,位于皇城南的一条静谧悠长的巷口,五进的宅子带个大花园,虽不如蒋府那般雕梁画栋,却也是清致素雅,别具一格。
夫妇俩带着两个孩子及一大堆丫鬟,不愁吃,不愁穿,日子本该过得无拘无束,偏偏多了一个周姨娘。
这周姨娘夹着尾巴过了几年吃斋念佛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跟着亲儿子过活,刚开始确是安安份份的过了两个月。只是时间一长,不知为何,居然挂念起女儿来。先是逼着儿子到郑家去探望蒋欣珊,被婉言拒了仍是不甘心,非要打听女儿禁足在哪个庄子上。
蒋元航怕被妹妹牵连,明面上应下,暗地里全不放在心上,只用话语将姨娘哄骗着。
那周姨娘见儿子阳奉阴为,不敢与儿子理论,只一口咬定是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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