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王对着灵芝露出一阵淫笑:“嘿嘿,灵芝啊,灵芝,没想到你竟然到这种地方来了!傲气,你傲啊,看你傲到哪里去?今天,爷我好好地陪陪你!”
灵芝后退一步,说:“请汉王自重,汉王懂得我们教坊司的规矩,我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
汉王说:“本王知道,王爷我今天就梳拢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红倌人了,可就红了呀!”
鲁王爷也来当帮凶:“对,能让汉王梳拢了,是你的福气,将来他就是真龙天子,你不是皇后,也是贵妃,多少人求之不得呀!”
两人开始拉扯灵芝。灵芝坚决不从,可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斗得过两个壮实的男人呢?灵芝的衣服被脱掉了!
就在此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陈瑄找遍了各个房间,终于,他推开了这扇门。看到汉王和一个大胖王爷欺凌灵芝的这一幕,陈瑄已经是怒发冲冠!他大喝一声:“住手!”
汉王好像比陈瑄还要更加生气,他并没有对灵芝住手,随口骂道:“你他妈谁呀,敢坏我汉王的好事儿,你别走,老子梳拢了这小娘子,再来教训你!”
陈瑄抽出宝剑,顶住汉王朱高煦的喉咙。
汉王惊慌失措,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快拿开!”
鲁王爷一看不好,大惊失色:“哎呀,好汉,你想干什么?他是王爷,是汉王爷,你快把剑拿开!”
汉王一看,真是一柄宝剑!他把头扭开,那剑的尖刺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始终不离他的喉结。
好汉不吃眼前亏!朱高煦松开了灵芝,举起双手:“哎呀,我的妈呀!我都没法说话了,快拿开,有事儿好商量。”
陈瑄把宝剑移开,放进剑匣。
汉王朱高煦转过身一看,嘿,竟然是总兵官陈瑄,又趾高气昂起来,说:“原来是你!陈瑄,你不就是我们家那条狗吗?敢坏我的好事,还要杀我,你他妈活腻歪了,是不?”
鲁王一挺身子,喝道:“大明律规定,官员凌辱王爷,是死罪,快向汉王求饶吧,免你一死!”
陈瑄拳头握得直响,他看着汉王,两眼喷火。
鲁王幸灾乐祸地说:“你小子,犯大忌了,快求饶吧!”
灵芝眼睛一亮,突然说:“那你们两位王爷密谋造反,是什么罪?”
汉王立刻软了下来:“这,这,这可不能说啊!”鲁王慌了神,连忙说:“小姑奶奶,可别乱说啊,我们走,走行了吧?”
汉王告饶地说:“对,小姑奶奶,我们走,走!”
二人讪讪告退。
陈瑄给灵芝披好衣服,握住灵芝的手,对灵芝说:“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在这里了,我们走,我带你离开,我们去过好日子!”
茅毛一阵激动,很快,茅毛眼里的火焰一点点消失了,她把手从陈瑄手里抽回,冷冷地说:“你,走吧——”
话有些尖锐,陈瑄默然相对,不解地问:“为什么?”
茅毛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话,她看着陈瑄,静静道:“我是教坊司的人,入了乐籍,怎敢离开?又能跑到哪里去?我已经不再记恨你,但是,我们两个人已经不属于一个世界,你害了我全家,又几次救了我的命,我们二人谁也不欠谁的了。请你,从此以后忘了我吧!”
陈瑄心中一恸,眼中不觉一酸,他扬起头,生生把泪水逼回眼眶,方才维持出一个淡淡的勉强的笑容:“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他蹬蹬蹬下来楼,去找老鸨儿,可是,找遍了各个房间,也没有找到那胖女人。最后,他在一个桌子底下,拉出了已经吓得半死的老鸨儿,对老鸨儿深施一礼,说:“请妈妈帮一个忙,行吗?”
老鸨儿千恩万谢地说:“将军啊,您还活着吗?金陵城谁不知道,那可是个阎王爷啊!”陈瑄拍拍胸脯说:“妈妈,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鸨儿不相信,絮絮的说:“您用的是什么法子啊,竟然把汉王爷乖乖地弄走了?”
陈瑄微微一笑,仿佛带着些苦涩,说:“那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请你给帮一个忙,我要把这位御史小姐灵芝带走,请您出个价码吧。”
老鸨磕头就拜:“老身可不敢答应,这是礼部教坊司送来的,是宫里的摇钱树,就是给老身十颗脑袋,可不敢让任何人带走啊!”陈瑄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银元宝,放在桌子上:“如果礼部的人来要钱,就直接把钱送给他们。请妈妈不要再让灵芝接客。”
老鸨儿一边搂钱,一边说话:“谢谢将军,救了小店,大恩不言谢,如果不是礼部来要钱,老身说什么也不能收将军的钱啊!那你上楼吧,让灵芝好好陪陪你,谁再来,我也不让他们上去了!”
陈瑄摇摇头说:“我就先不上去了,灵芝她不愿意见我,她刚才吓坏了,请妈妈上去劝劝她,让她好好休息,我走了!”
老鸨儿说:“这丫头,你看,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陈瑄转身离开了这家秦淮人家。
老鸨儿掂量一下银锭,沉甸甸的。看看成色,是上好的纹银。她看着陈瑄渐渐消逝的背影,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来干嘛的呢?和这位叫灵芝的御史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